本來河套地就是秦人的靶子,他早就想帶人遷出那裡,到了在這漠南的草場放牧,這一次,阿魯是賺大發了。
不……
看著冒頓又遞過來的空酒盞,阿魯一陣肉疼,自己藏的幾罈子魯酒,都被這小子來喝光了。
無奈之下,只得開啟酒罈,給冒頓斟上了半盞,卻又給自己的半盞斟滿了。
再這樣省著,自己可就真的喝不到了。
見冒頓一臉的惆悵,阿魯笑道:“賢婿,照這麼下去,這太子之位,必然會賜給那個孩子啊。”
剛端起酒盞的冒頓聞言,“砰”地一聲把酒盞砸在了桌子上,酒水四溢,直看的阿魯肉疼。
冒頓眸光一閃,冷聲道:“若真是這般,匈奴內部可沒有一人服他的。”
“沒人服他?”阿魯端起酒盞趕緊喝乾,擦拭了下嘴巴,繼續道:“可別忘了,頭曼也有自己的部族,再加上蘭氏部族的支援,還是匈奴最強悍的那一支。”
“我們這一支也不弱。”
冒頓說的,自然是母系一脈再加上阿魯這一支,匈奴最大的兩方勢力便在這裡。
“當然不弱。”阿魯打了個酒嗝,湊近笑道:“可王庭遠遁六百里,沒有秦人的襲擾,頭曼那一支還是最大的一脈,若是不從中斡旋,這太子之位……”
阿魯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冒頓的臉色,聽到太子之位時,冒頓的眼眸中閃爍著狠厲之色。
自己當初是何等的英姿颯爽,打敗月氏,許下了一樁婚約,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要截胡?
這等奪妻之恨,冒頓尚且能忍,可要是收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冒頓便忍不了。
當著阿魯的面,冒頓毫不顧忌道:“若真是這般,父子之情自當恩斷義絕。”
阿魯等的就是這句話,端起酒罈給冒頓的酒盞斟滿道:“事實已然如此,賢婿何時動手?”
“動手?”冒頓卻是冷笑一聲,“何須我動手,大秦可不是吃素的。”
放下酒罈,阿魯卻是一臉疑慮道:“靠秦人?秦人怎麼可能敢深入大漠與我匈奴作戰?這種事,還得我等自身想個法子。”
冒頓卻是搖了搖頭,他還記得在烽火嶺上,那個淡漠的眼神,這位不到十歲的秦王長孫給了他莫大的壓力。
奪下區區河套地,顯然並不能滿足他。
阿魯見狀,疑惑道:“秦人真的敢來大漠與我匈奴一戰?”
這是何等的匪夷所思,大漠除了草原還有大量的戈壁灘,對於秦人來說毫無用處,更何況,匈奴騎兵機動性強,若是遁入漠北,如何追得?
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也有人願意做?
還未等冒頓回答,門簾再度被人掀開,通傳之人急迫道:
“首領,單于遣人來報,請速速領兵至王庭。”
阿魯聞言頗為不悅,呵斥道:“哪裡還有王庭?頭曼讓我帶人幹什麼?”
“秦人……秦人出了陰山,正朝著王庭圍攏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