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育王帶著二十萬人馬,星夜趕往伊犁河。
這倒不是他有多想救冒頓,而是聽聞,這渡過伊犁河的法子,除了少有的幾艘渡船外,便是那河堤之上的獨木橋。
修建那橋,可是花了不少錢,各國的行商,皆是捐了錢,在伊犁河被凍結時,費了大力氣才修建好的。
有了這座木橋,往東去的行商,便可擴大自己的規模,組建商隊前往。
除了能保護自己的隊伍外,更重要的,便是能裝載更多的貨物。
緊趕慢趕,好在,終是到了這伊犁河邊,而更巧的是,對岸正好瞧見了匈奴的大軍。
剛到岸邊,那傳信的副將立馬催促阿育王趕緊渡河,他已是看清,遠處秦人的追擊,正在虎視眈眈。
坐於戰象之上,阿育王壓根就沒有理會他,一旁的將軍亞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副將見狀,趕緊低下了頭。
眼下,大軍已是到了岸邊,而遠處的秦軍追兵,還是之前的數量,那冒頓單于的危機便可解除。
只是,自己才半月未見,一萬多人的隊伍,又是少了幾成!
到了岸邊,望著對岸衣衫襤褸的匈奴人,阿育王心中頓時生出不屑之情。
當初,這行商之間,可是傳頌的厲害,匈奴騎兵天下無雙,就連大秦也是拿他們沒辦法。
可現在看來,完全是徒有其表,十幾萬人的隊伍,輕易就被人擊潰,而眼前這近萬人,看著更是不堪一擊。
阿育王心中,頓時心生悔意,當初為什麼要和這麼弱的匈奴結盟?
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整個西域,而這匈奴人,卻是連一個城池都守不住。
一旁的丞相薩陀摩訶更是直言道:“陛下,這匈奴現在已經完全沒有結盟的必要,這麼弱的部族,根本不配與我孔雀國結盟!”
“是啊,遠處騎馬的那是秦人的追兵吧?這才多少人,就把這些匈奴人嚇成這樣,就算是國內的首陀羅,也比他們有戰鬥力。”
亞什也是十分不滿。
陛下花費了那麼多人力,最後竟然是結盟了這樣一個部族,當真丟臉,而首陀羅則是國內的農民之流,一般是最下等的人,連當兵的資格都沒有。
阿育王也是哼了一聲:“如果早知道這樣,斷然不會與他們結盟,打下大秦自然不會讓給他們,現在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與秦人交過手,可以分析出秦人的弱點。”
言罷,望著還站在原地的匈奴人,阿育王不滿道:“這些人還愣在原地幹什麼,讓他們過河!”
隨行的翻譯,連忙把阿育王的不滿,翻譯了出來。
那副將聞言,渾身一顫,剛才聽這阿育王的語氣已經頗為不耐煩,便不再拖沓,立刻一拱手,駕著戰馬,朝著對岸奔去。
站在這邊,縱使他喊破喉嚨,也會被那濤濤的流水給掩蓋。
看到人過去了,阿育王指著遠處那些秦人騎兵笑道:“這就是秦人的騎兵?”
與這邊的戰象對比,那些騎兵個頭渺小,除了數量上佔據優勢外,不堪一擊,難怪阿育王頗為不屑。
更重要的,阿育王這邊可是有著二十萬大軍,一字排開,已是鋪滿了這邊的河堤。
而對面,數千的秦人騎兵,根本就不夠看。
冒頓這邊,雖已是靠近河岸,可遠處的秦人追兵,還是給了冒頓巨大的壓力。
他壓根就不敢讓人撤退,一旦陣型渙散,便給了秦人機會,奔波了數千里路,吃了這麼多苦,若是在這最後栽了跟頭,豈不是冤枉無比?
河對岸,兩方人馬僵持在一起,對面的大秦騎兵,好似真的在等待機會,冒頓也是越來越急躁,這阿育王已是到了對岸,為何還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