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這一次,損失過萬。
這在諸位首領看來,不過是小事一樁。
打仗總會死人,上一次冒頓還丟失了兩萬的騎兵呢。
這一仗,只能說是小敗,匈奴的主力還在,只要守住這個隘口,秦人就不敢大肆進攻。
若是真的攻來,藉助這地理優勢,倒是可以讓秦人也出出血。
回了營帳,各族的首領皆是罵罵咧咧,沒想到這秦人竟然這麼厲害。
這一次,眾人終於知曉,頭曼為何三申五令,讓自己不要去招惹大秦。
那一排排的戰車陣,只要秦人的箭矢足夠,別說四十萬大軍,縱使百萬騎兵,也無法攻下。
戰場內,匈奴人就和割麥子一樣倒下,傷亡的速度令人咋舌。
等到統計損失時,眾人這才發現,呼延部族首領阿魯不見了,起初眾人破口大罵,以為這阿魯臨陣脫逃,繼續北遁了。
可讓人詫異的是,這部族之內的騎兵都是還在,搜尋一番,才有人告知,阿魯的腦袋被人割走了。
死了一萬匈奴人,這都是小事。
可阿魯死了,那就是天大的事。
三大部族之一的首領,就這樣被秦人割走了腦袋,數十位部族的首領皆是膽寒,劫掠中原慣了的眾人,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這麼近。
他們真的怕了,都想著回到各自的封地去,漠南無法放牧,直接回到漠北。
只要不怕風沙,總有自己一口吃的。
可在稍大部族的首領看來,眼下,卻是一場天賜的機會。
呼延部族可就只有阿魯這一支,他連個兄弟都沒有,而子嗣,卻是隻有三個女兒。
若說要繼承,誰能娶了阿魯的女兒,誰便擁有繼承權。
可以湊出十萬騎兵的大部族,放在誰眼裡都眼饞。
可頭曼的兒子冒頓,已經娶走了一個女兒,剩下兩位,誰若能娶走,便能分上一杯羹。
營帳之內。
這一次,倒是安靜的很,大敗了一場,卻是沒人吭聲,只有冒頓抱著一具無首的屍體,在大聲痛哭著。
人群之中不乏冷笑之人,這冒頓平日裡對自己的岳丈阿魯,可是不那麼尊敬,現在人死了,倒是比死了親爹哭的還兇。
無人說話,皆是默默地望著端坐的頭曼。
父子之間的矛盾,整個匈奴誰人不知?
眼下,冒頓成了唯一的合法繼承人,若是繼承了阿魯的部族,再加上冒頓母親一脈的勢力,冒頓就控制了匈奴一半的人口。
一旁的廓爾聽的厭煩了,便譏諷道:“冒頓你若是這般傷心,何不直接去找秦人的麻煩,為你岳父報仇?”
冒頓聞言,卻是止住了哭聲,回道:“這仇自然要報,等我繼承了呼延部族後,定要和秦人決一死戰。”
名義上,冒頓這個女婿是唯一的繼承人,可能否繼承還得單于點頭。
不過於情於理,頭曼都沒有拒絕的理由,冒頓本就是阿魯的女婿。
再加上,冒頓母系一脈的實力,兩方部族融合,才是最優解。
可兩父子已有矛盾,頭曼自然不可能養虎為患,自己不好開口,只能由廓爾開口。
聽到冒頓要佔了呼延部族,廓爾立刻冷笑道:“冒頓你想的倒挺好,這阿魯有三個女兒,而你娶的不過是最小的,憑著就想要整個部族?”
“最小的怎麼了?最小的我也是阿魯的女婿!”冒頓止住哭聲,盯著廓爾。
自己能和父親鬧到這般地步,這廓爾可沒在其中作梗。
去年月氏女王前來朝奉,便是這廓爾要求沙雅當面揭掉面紗,最後,又是這個廓爾,攛掇頭曼篡改婚約!
若要說恨,冒頓對廓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