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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頁

「瘋了,真是瘋了。」梅爾切特在我耳邊嘀咕。

然而,馬普爾小姐平靜地對我們微笑,繼續用文雅的淑女腔調說:

「我相信我的推理,我很抱歉,非常抱歉。他們倆我都喜歡。但你瞭解人性。首先,當他們倆用最愚蠢的方式供認自己有罪時,呃,我真是鬆了一口氣。我想錯了。於是,我開始考慮其他有動機可能想除掉羅瑟羅上校的人。」

「七個嫌疑人!」我嘟囔道。

她對我微笑著。

「是的,確實。有阿徹——不大可能,但灌滿一肚子酒後(點火就著)就說不準了。當然,還有你們家的瑪麗。她與阿徹交往很長時間了,性情古怪。動機和機會——哎呀,當時只有她一個人在家!阿徹太太可以輕鬆地從雷丁先生那兒拿到手槍,交給他們中間的一個人。接下來,當然就是萊蒂斯——她想要自由和錢,才能隨心所欲。我知道很多案子,案中美麗優雅的姑娘往往沒有道德禁忌——不過,先生們從不相信她們會這樣。」

我心裡抽搐了一下。

「還有那個網球拍。」馬普爾小姐繼續說。

「網球拍?」

「對,普賴斯·裡德雷太太家的克拉拉,她看見掉在牧師寓所門口草地上的那隻網球拍。丹尼斯先生從網球聚會上回來的時間似乎比他說的要早。十六歲的男孩易動感情,而且情緒不穩定——不管出於什麼動機,無論是為了萊蒂斯,還是為了你,都有可能。然後,當然還有可憐的霍伊斯先生和你——當然不是你們倆,就像律師說的那樣,反正,不是他,就是你。」

「我?」我驚呼道。

「哦,是的。我向你道歉——我真的不認為是你乾的——可是,出了丟失錢款的問題。不是你,就是霍伊斯,反正有一個人是有罪的,而且普賴斯·裡德雷太太到處說責任在你,主要是因為你極力反對就此事做任何形式的調查。當然,我自己認為是霍伊斯先生拿的,他總是讓我想起我提到的那個不幸的風琴師。儘管如此,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人性就是這樣。」我嚴肅地總結道。

「完全正確。接下來,當然,還有親愛的格里塞爾達。」

「克萊蒙特太太和本案完全無關,」梅爾切特打斷他的話,「她是坐六點五十分的火車回來的。」

「那是她的一面之詞,」馬普爾小姐反駁道,「決不能聽信。那天晚上,六點五十分那班火車晚了半個小時。但是,七點一刻的時候,我親眼看見她去教堂舊翼了。所以,可以推斷,她肯定是坐更早的火車回來的。確實有人看見她了,也許你知道?」

她用探尋的目光看著我。

她目光中的吸引力迫使我交出最後一封匿名信,我剛剛開啟的那封信。信中詳細地講述了案發那天六點二十分,有人從後窗看見格里塞爾達從勞倫斯·雷丁家離開。

當時我什麼也沒說,即便心中籠罩著可怕的疑雲時,我也隻字未提過。我做過一個噩夢——勞倫斯和格里塞爾達之間有過私情,這件事傳到普羅瑟羅耳朵裡,他決定讓我知道真相。於是,格里塞爾達不顧一切,偷來手槍,讓普羅瑟羅永遠地閉上了嘴。我說過,這只是一場噩夢,但這個噩夢持續了漫長的幾分鐘,看起來是如此真實。

我不知道,馬普爾小姐是否在暗示這一切。很有可能是這樣。沒有什麼事能瞞過她。

她輕輕點了一下頭,把匿名信還給我。

「整個村子都傳遍了,」她說,「確實很可疑,不是嗎?尤其是阿徹太太在審訊時發誓說,她中午離開時,手槍還在小屋裡。」

她停了一分鐘,又繼續說:

「不過,我離題太遠了。我想說的是——我相信這是我的義務——把我對這個謎案的解釋告訴你們,供你們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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