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也曾奮勇殺敵,只是多年的安穩日子讓他忘了危機的存在,他捏了捏身上鬆軟的皮肉,原來放縱真的會走向毀滅,他忽然身子撐著地緩緩站起來,“你動手吧,我不會將王位傳給你,我想過很多種死法,獨獨沒有想到會死在你手裡,若能用本王的命讓你坐不穩這位置也是我為東夷做的最後一件事,一個弒父殺弟之人又能有多少溫情在,你們真要擁護這樣的人上位嗎?你們就不怕有朝一日落得更慘的下場嗎?”他張開雙臂,言語聲洪亮,陶唐穆瑾還是抽出劍穿過他的身體,他的手都能感覺到東夷王肚皮上的溫熱感,他在他耳側說道,“既然這是您的要求,兒臣自當滿足您,您放心去吧,東夷再也不會比現在更爛,您應當以我為榮”。
東夷王的雙手握著他拿劍的手,終是止不住倒了下去,鮮血染紅了光潔的地板,也染上陶唐穆瑾盔甲下的衣袍,東夷王的屍身倒在地上仍在輕微的抽動,嘴中的鮮血大口的突出,眼睛睜的老大,他半跪著將東夷王的眼睛輕輕合上,輕言道,“父王,你就安心去吧,在你統治下的東夷已經爛到根裡了,不會更壞了”。
他起身,眼睛環視了室內一圈,緩緩走到高陽箏藏身的櫃子前,輕笑一聲便轉身離開,她知道他發現了她,但是不知為何又沒有揪出她,直到他們全都離開,高陽箏才敢喘息,她輕聲捂著嘴啜泣,整個人冷汗淋漓,此刻她又該何去何從。
等了好久,也沒有人,她方才悄聲從櫃子中出來,裹緊衣服快速往自己宮殿中去,赤腳踩著滿含冷光的石板上,她只覺得渾身發涼,宮中的侍女不知是被殺還是逃跑,竟一個人也沒有,她跑進自己的寢殿,關上門方才覺得可以大口的呼吸。
只是,身後有人從後面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沉聲道,“王妃,你最好別出聲,否則今日你也活不成”,高陽箏點點頭,她聽出來了,他就是東夷王院中的那名守衛,許是確認她不會輕舉妄動,他這才鬆開她,高陽箏這時發覺他的黑衣已浸滿了血液,男子依舊冷冷命令道,“幫我處理傷口”。
“我為何要幫你?給我個理由”,高陽箏離他遠了些,就他現在這般重傷,她也能殺了他,為何還要受他驅使。
男子靠在榻邊,冷笑著,“你是不是覺得現在你也可以殺了我?你可以試試”,高陽箏立在原地擺出隨時要戰鬥的模樣,男子又說道,“你親眼看見他殺了王上,你覺得你還能活著離開東夷?真是笑話,在這裡你需要個幫手,而我就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我恨他,你可懂?”
高陽箏眼中帶著懷疑問,“你一個小小守衛能讓我離開這裡?”
“不能,但我說了你這孤立無援的東夷需要我”,男子喘著粗氣回答道。
雖不能助她離開東夷,但他說的沒錯,在這裡如果想活下去,她是需要一個靈力強勁的幫手,她尋得時機給母親傳個信,應該是可以離開的,只是這段時間她也要保證自己安全,“好,我答應你”,高陽箏立在他面前,雖衣衫不整卻氣場堅定。
天光矇矇亮的時候,城中響起悲慼的敲鐘聲,這是王室有人逝去的鐘聲,正在出攤的商販以及行人皆停下腳步往王宮的方向看去,不知是誰去世了,此時天空開始飄落下雨絲,眾人立在雨中長久的未動,直到“王上崩逝,眾人跪”的聲音由遠及近再走遠,跪在地上的眾人才恍惚驚醒,大家面色怪異,忽聽聞有稚子的笑聲傳來,大家低著頭的臉上才帶了笑意,他們以為在他們有限的生命中等不到這樣的統治結束,可是現在一切來的那麼欣喜又自然。
靠在床榻上的高陽箏倏地被驚醒,她看見男子的眼神幽幽盯著某處不知在沉思什麼,她起身走到書桌後,提筆就給身在窮桑的有邰青寫信,她只說了東夷王崩薨,又詢問母親何時可以接她回窮桑,至於他的死因以及東夷國內狀況她隻字未提,她知曉若要這份信能到達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