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子欽就要趕往流波山,雲婀看著他疲憊的容顏,心中的難過翻湧,她終究是不能同正常妻子與他告別,盼他歸來,許是察覺她的情緒,子欽將她攬入懷中,“莫要擔心,此去我只是監督鄒屠氏,不參與戰爭”,他睜開眼睛,有些為難說道,“只是你還得繼續哄著父王,那個藥可以給他加大劑量了”。
雲婀倚著他胸口抬頭看向他,“那到底是什麼藥,真的不會對身體有傷害嗎?”她雖不喜歡高陽玄,但並不想殺害他,畢竟她身上的毒還是他解的,她不能做那般恩將仇報的事。
“自然對身體沒什麼傷害,只是讓他漸漸陷入昏迷的藥物,如今鄒屠氏風頭正盛,母親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只能想辦法讓父王站在我這邊”,他用手指輕撫著她的肩。
“如此,那便好,我會盡量小心不被發覺”,她反身抱著子欽,眼中含淚有些乞求,“殿下,我何時可以不用再服侍王上,我心中只有你一人,每每服侍高陽王我都無比痛苦”,子欽的大手撫摸著她的頭頂,語氣有些無奈嘆息道,“待我有足以抗衡父王的力量後一定將你帶離他身邊”。
意料之中的回答,還是不免讓雲婀有些失落,但她也清楚目前若叫子欽帶她走,無疑是將兩人都往火坑推,她緊緊抱著子欽,將臉埋在他胸膛,“無妨,雲婀會等到那天的”,子欽眼中有歉意,抬起她的下巴,輕柔的吻了上去。
景禪帶兵駐守在大澤之山,待士兵紮營駐寨完畢後,他對攸寧吩咐道,“讓將士們好生歇息吧,待天亮後再進攻流波山”,以往他都會快速發起攻擊,說是打敵人個措手不及,但這次卻不知為何,好像再給敵人留足夠的時間準備防禦,她目光帶著疑問與憂慮,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景禪的目光仍看向東方的黑暗中,語氣緩慢的傳來,“我們的敵人不在東邊,他還沒到,不用那麼緊張,安心休息吧,就當做場戲罷了”,攸寧雖不解全貌,但她好似明白他說的敵人是誰,於是便快速向將士們去傳達景禪的命令。
夜色褪去,東方漸漸變成青藍色,神將們駕著坐騎朝海城飛去,他們從未在海上作戰過,聽聞原來駐守海城的神將無一生還,眾人內心中皆有些緊張與對未知的恐懼,日出將金色灑滿了海面,北城外海域上的靈獸們憤怒翻騰,遠遠看上去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還有能飛騰的獸類試圖往城內飛去,卻好似碰到什麼看不見的阻礙。
它們看見鄒屠氏的神將前來,皆朝他們發起攻擊,“城主,連山氏竟將流波山四周的海獸全部趕出四城,如今它們正發怒,我們是否可先退後,待它們破除結界後我們在進攻,傷亡興許會少很多”,攸寧立在他身側建議道。
“好,我們後退十里,另外先派些神將去看看海城上他們布的何種結界”,景禪點點頭,對她說道。
高陽子欽來時正看到他們列兵立於海域外,他駕著坐騎飛到景禪身邊,“為何不進攻,若叫他們察覺豈不失了時機”。
“三王子,如今海城被他們設下結界,海獸皆被趕出四城,若結界不破根本打不進去”,攸寧恭敬地解釋道,他目光清淺地越過她,看向望著海城方向的景禪,“王兄守城多年,如今不想竟被小小的結界攔住,不知是故意懈怠還是怕了連山氏”。
景禪收回目光冷冷的看著他,沒有言語,子欽神色難看異常,這態度擺明沒有將他這個監軍放在眼裡,直到看見遠處駕著坐騎的神將們,他才開口,目光含笑的看著子欽,“三弟,若你能有辦法解除那結界,這次的功能都歸你”。
看他這副樣子擺明了有詐,子欽冷笑著看他,“犯錯的是高陽韶雪,領命的是大哥你,與我有何干系,我只是來監督某人是否勾結外族罷了”,景禪的聲音如臘月寒霜,“原來你知道領軍的是我,那就莫要指手畫腳,至於你怎麼向父王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