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事,往常他都寫信說有大事,還不是騙爺爺去他山中幫忙指點他的徒子徒孫嘛”。
如果真是這般,她也不好去九嶷山,還真是不巧,她摸了摸口袋中的白玉石,還是親手交給銀杏爺爺才好,她又在山中溜達幾圈,與她離開時候一樣,便想著先去看看瑤姝,蘆菔這次說什麼都要跟著去,拉著韶雪的衣袖不放手,韶雪扶額無奈,想著去的是人族的地方應當沒什麼大事,便同意他跟著,蘆菔這才開心的一蹦三尺高。
遠遠她就看見,城池荒涼黑沉一片,曾經輝煌熱鬧的鄀都為何只剩下斷壁殘垣,塵土與雜草已將房屋掩埋,滿地的破碎瓦礫交錯,不知名的鳥停在風化的城牆上啼鳴,好似在低語著無盡的悲涼,土地荒廢又孤寂,彷彿連國家存在過的回聲都已被淹沒。
韶雪孤身一人走在街道上,到處都是戰爭後留下的痕跡,那瑤姝去了何處?她是否還好好的活著?韶雪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過往的繁華與如今的悲傷讓她深覺不安,蘆菔跟在她身邊,也對這環境深深皺起眉頭,不知不覺間韶雪走到醫館,大門已被燒燬,裡面的物件已被搬空,只有落了灰的櫃檯還在苦苦支撐,韶雪用手將灰塵拂去,這才看見貼在上面的紙張。
“等了你許久未來,眼看著鄀都就要城破,若你還看得見,便來九空城尋我,希望你是個守信的人”,落款寫著步崖,韶雪恍然想起答應他的事還未做,扯下信將上面的灰拍乾淨,便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去往那個港口。
如今已是黃昏,偶爾颳起一陣冷風,帶走幾片枯葉,捲起的塵埃在空中盤旋,灰白的天色更添了幾分悲涼,渡口的燈籠已亮起來,她思量一番,從荷包中掏出金幣朝水面擲下,她瞧著海面,風吹起她的髮絲卻如何都吹不動水面,不多時,一個身披黑斗篷的身影划著船而來,衣袍下的影子漆黑,完全看不見模樣,就好似是天生黑色的人與衣袍融為一體。
船隻靠岸,黑影沒有說話,高大的身影一手拿著棹竿,一手提著盞昏黃的燈,靜立在船頭,韶雪打量他片刻,小心翼翼地邁上船,這時那個身影將燈放在船頭,划著船進入起霧的海面,濃厚的霧氣,讓整個海面都被攏在神秘的灰紗之中,船隻像是幽靈般悄然滑行,偶爾她會瞧見微弱又昏黃的燈火,想來這是其他路過船隻上的燈。
黑霧中,九空城那座樓仍舊燈火輝煌,仿若海市蜃樓般近在眼前,穿過那片霧氣,韶雪抬頭,明月高懸,銀光落滿樓閣的各個角落,船隻靠岸,熱鬧的聲音此起彼伏,與鄀都的景象完全是相反的畫面。
商販的吆喝聲與客人的交談聲交織成一片,遠處高臺上還有演出,笙歌齊鳴,樂器聲悠揚,舞女們熱情的舞蹈引得賓客歡笑不斷,韶雪穿梭在人群中尋著那孩子的身影,實在是如大海撈針,瞧著人滿為患的地方,不由得腦袋犯暈。
“姑娘,我這是風臺城上好的鮫珠,神族妖族吃了靈力大漲,人族吃了延年益壽”,賣鮫珠的大叔正好攔住她,韶雪思量著,接過他手中的閃著瑩光的鮫珠,“我可以買它,但我需要向你打聽個訊息”。
男人將她手中的珠子奪回,擺擺手,“我就是賣鮫珠的,其他什麼訊息都不知道”。
“我出兩倍的價格買你那珠子,就向你打聽個人,叫步崖”,韶雪比著兩個指頭,靠近他悄聲說道。
“還以為要打聽什麼重要人物,兩倍的價格說好了啊”,男人雙眼放光的看著她,好似真怕她反悔。
韶雪點點頭,掏出金幣放在桌上,男子登時喜笑顏開的給她挑了個顆最大的,這枚金幣都超出兩倍多了,韶雪將鮫珠塞進懷中,那人神秘兮兮的對她說道,“你找的這個人,昨日偷了城主令牌,妄圖讓商販放掉那些妖族,這不今日就被抓走了”。
韶雪眉頭輕皺,這人比她還能惹事,忙又問道,“那城主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