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我的痛苦會是如今的千萬倍,那時候我定會殺了你”,她的語氣沒有她的言語狠厲,她話鋒一轉繼續說道,“這個世間沒有如果,就是神族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不是嗎?”
夜風吹來,更多的六月雪落了下來,白花落在兩人的青絲上瞬間好似白了頭,韶雪偏頭將花掃落,“如果我說我願意放棄我的家族,我們離開窮桑,去過當時鄀都那樣的生活可以嗎?”他雙手扶著韶雪的肩,眼中有最後的期冀。
韶雪掙開他的束縛,薄奚懷聞的雙手停在半空,“不,我不會放棄的,我有愛我的哥哥姐姐,也有馬上會長大成人的小侄女,你也不用說放棄的話,毋庸置疑薄奚氏在神族的地位是無可比擬的,你沒那麼容易逃離,而我也不需要,從此後,我們就是陌路人,只當從未認識過”,韶雪說完便轉身離開,身後的六月雪又乘著晚風簌簌落下,他的腳邊都落滿了花,那麼短的路每走一步彷彿都踩在刀刃上,她強忍著沒回頭。
那一夜,她夢到了鄀都,蓉姨還活的好好的,他的笑意還是如沐春風,大哥也站在遠處對她笑,他的身上沒有鎖鏈,也沒有深可見骨的痕跡,莫問對她說:我來這裡只是為了找你,她的夢的又飄到醫館不遠處賣湯圓的老婦,她與他並排而坐吃著甜膩的園子,那婦人轉過來,面容竟然變成了差蓉的模樣,後來,她又夢見了瑤姝和公子筠,他們很相愛的生活著,還有一對可愛的孩子。
早晨醒來,韶雪的嘴角還帶著笑意,她記得最後那倆孩子的容貌,和瑤姝長得很像,她希望她像夢中那般幸福。
黑澤跪著趴在床邊,看著她的笑摸不著頭腦,他軟軟的手指戳戳韶雪的臉,“主人,今日不是要去禁地的塑靈池嘛,你為何還不起床?”
韶雪捂著雙目的手放了下來,陽光照射進來讓人睜不開眼,她半眯著眼問,“雷菏和芒蕊呢?”
“他們在外頭練功呢,早上的時候隰無來找過你,說要離開兩日再回來,我說你尚未起床,他便託我轉告你”,黑澤老老實實回答她,韶雪狐疑的看著他,他今日怎麼這麼安分,往日屬他鬧得最歡,不過她還是想隰無是否最近遇到事情了。
她又躺了一刻鐘,正準備翻身下床,黑澤倏地立了起來,拉著她的衣袖急切道,“主人,我們可以一同和你去塑靈池嗎?我們長這麼大還未見過呢”,韶雪總算明白他老實的原因了。
“他們兩個想去為什麼不親自和我來說?”韶雪疑惑的問。
說起這事,黑澤可就急了,“我們三個打賭,我輸了,他們就讓我來說”,他撲向韶雪,臉上哭唧唧,“主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他們兩個都比我大,平日就是這麼欺負我的”。
韶雪安慰似的拍拍它的頭,“你跟他倆說,我帶你們一塊去,這場比賽是我們大家一起贏得的,獎品自然也有你們的”,就是他們不說,韶雪也會帶著他們的,黑澤聞言,開心的蹦躂著就出去了。
禁地在學院的正東方,韶雪迎著太陽在斑駁的樹蔭下行走,院中的那條河一直流到此處,水流穿過密林奔湧離去,韶雪站在樹林外側,看不見河流的影子,她知道此處是設了結界,她將那柄鑰匙放在眼前,它果然沒有掉落,而是緩緩消失不見,同時面前好似憑空在空氣上開了層幕布,透明的無聲無息,只有眼前的景緻發生著變化,林子不見了蹤跡,腳下是溼潤又翠綠的草,踩上去彷彿在雲朵上面,河流在它身側緩緩流過。
遠處好似有亭子立在薄霧中,水流從它下方經過,漸漸彙集的成湖泊,青山只能隱隱看見輪廓,天上佈滿華麗的朝霞,白霧環繞著建築不時流動,這才是韶雪心目中仙境該有的樣子。
忽然,悠揚悅耳的琴聲順著白霧飄來,韶雪頓感神清氣爽,她快步朝亭子走去,仙女們身姿林立,有幾人在水中描繪著朝霞的模樣,她們多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