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她確實太過沖動,可是子欽出事的訊息實在叫她無法接受,終是忘記了這位王姬的狠厲,沉紫緊張過後又是慶幸,小麥色肌膚布上汗珠,沿著肌膚落入衣裙,卻是低垂著頭再不妄動,只是那顆心不知飄向何處。
姜隨手支著下巴,饒有興趣地說道,“有位王姬回了窮桑,不知你可否知曉?”
明安眼裡有絲輕蔑閃過,高陽的王姬再精美,總歸是王權的犧牲品,那些愚蠢的人還再為挑個好主顧而爭得頭破血流,並當此是種榮譽,她高陽明安的榮譽應當是與哥哥等同的,王子能取得封地,她自然也當得,默默攥緊了手,東曦城總會屬於她,而不是以守城的名義。
“你既對高陽的王姬如此上心,該去與父王說”,明安嘴角上揚,眼神裡藏不住的譏諷,“我真是健忘,你們有苗氏早已被逐出窮桑,那你該先考慮考慮放棄你那些邪術”,邪術二字被她咬的頗重。
少年目光悠遠,母親與阿姐的身影又浮現在他眼前,心窩裡暖和了,眉眼也便隨著柔和了,明安卻是皺眉,“我是對那位高陽韶雪頗為上心,不知王姬可否上心?”姜隨貓一樣軟軟說道。
心上一顫,那年窮桑的風蝕骨,雪埋人,雪虐風饕的日子清晰的出現在她腦海裡,她的瞳孔輕縮一下,下方一個包的嚴實的黑衣人垂頭跪下,“請王姬降罪,屬下以為她是景禪王子的侍女”。
明安卻是擺擺手,未曾怪罪於他,只是疑惑父王竟會容許她回來,細想來父王又好似從未逐她離開,就算整個窮桑淪陷好似也未曾,她笑出聲,為窮桑那恃寵而驕的女人感到不值。
“你眼光還真是厲害,她可是窮桑最與眾不同的王姬”,明安面色如常的繼續與他說道,“族長覺得東曦城的風土人情如何?”
姜隨起身笑著,撫平粗衣上的褶皺,回道“王姬守衛之地自然是不錯,我那地處偏僻的寨子差的遠,不知什麼時候隨也能有一座這般繁華的城池”,他語氣幽幽,高陽明安想起,不知多少年前,有苗氏還是高陽氏最大的附屬部族,他們掌管的城池比現在的薄奚氏還多,只不過一夜間大廈崩塌,從位尊權重到人人喊打,這其中的曲折她自然無從知曉,但她明白姜隨今日來找她的目的,這樣的助力不算差,她起身第一次與他並肩而立,“鄒屠氏已成為過去式,如若族長想重回窮桑,薄奚氏可以助你”。
姜隨側目,眼神中並無意外依舊很愉悅,“王姬這可算是邀請?”
“你覺得呢?”高陽明安轉身也看著他,眉目含著冷意。
“我應該做什麼?”姜隨聳聳肩,一副開個玩笑你卻當真的模樣。
高陽明安並未與他在糾纏計較,目光再次投入角鬥場中,夕陽照過黃土整個場地都溫暖一片,偶有灰塵靜默的飛揚,“你看到了,如今窮桑的神將們大不如前,連小小的東夷都敢挑釁,薄奚氏需要強大的神將助力,族長是否願助我們一臂之力?”
落日西沉,清闌殿的紅瓦映下黑沉的影子,顯得冷寂又暗沉,樹影跟著晚風呢喃,好似在訴說今日終將逝去。
殿內宮人往來匆忙,步伐卻是極其小心,空氣中瀰漫著沉重的氣息,十多個醫師跪在榻下,床上躺著的景禪面色蒼白,嘴唇透著不自然的黑紅之色,渾身佈滿細密的黑色紋路,看起來甚是詭異。
韶雪有些煩躁的在屋內踱步幾圈,便叫醫師們離去,坐到床邊又給景禪把了把脈,眸色漸深,轉頭卻見落在後頭的灰袍醫師頻頻駐足,瞥了瞥將要跨出殿門的醫師們欲言又止。
“莫醫師,你且等一下”,韶雪開口,那些醫師停頓回望莫正一眼後,朝韶雪行禮便出去了。
“可是有法子解這病症?”韶雪起身問道,莫正垂著的頭顫顫抬起,惶恐回道“回王姬的話,下官少時在北地見過與王子類似症狀之人,這並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