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殺的是我,你們才是被受牽連的”,韶雪的聲音比那月色下的寒光還冷。
她將靈獸都收進識海,看著衝向小山的大批神將,轉身看著隰無,還未說話只聽隰無道,“走,我們先去向他們收點利息”,韶雪粲然一笑,星河仿若都失了顏色,她尚未開口他竟已知曉。
新婚之夜的高陽桐安自然也聽到禁地傳來的轟隆聲,她仍未梳妝,拖著喜袍就來到門外,驚喜問道,“怎麼樣了?她是不是屍骨無存了”,她的護衛立即跪下對她回話,“回王姬,伊祁氏的神將已前去檢視,不消多時就會有訊息傳來,您先休息會”,她低垂著頭緩步又往大殿中回,“伊祁川和我說禁地有成千上萬的兇獸,還有一隻怨氣強大的神魂在,對的,她肯定跑不掉的,她連靈力都沒有,怎麼可能跑得掉”,她獨自一人喃喃自語,隨後又走到桌前,呆呆地坐下不動。
立在殿中的伊祁氏侍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其他人的眼中看到了疑惑,這位高陽的王姬不是說是高陽王最寵愛的小女兒嘛,為何看起來這般瘋瘋癲癲,難怪公子今日行禮時都無任何喜色,晚上還宿在側妃娘娘那邊,這位王姬都不甚關心。
兩人在夜色下乘著金烏來到白日關著小獸的城池,城牆上的守將比白日少得多,守門的是兩個年邁的老兵,隰無與韶雪兩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二人身後割斷了他們的喉嚨,黑夜中,鎖鏈滑動的聲音尤為明顯,但是已經沒有活著的神將可以來阻止他們了,牢門緩緩開啟,撲面而來的臭氣讓人窒息,韶雪將手放在嘴邊吹著口哨,睡夢中的小獸被驚醒,但是他們不敢邁出牢門半步,因為他們知道出了這個門還能否活著都未可知。
“牢門已開,你們此時不逃,還待何時?今夜你們只管往山的深處逃,能逃多遠便逃多遠,但是我們只能放你們走,能走多遠全憑你們自己,或者你們也可選擇留下來被圈養,然後殺死”,兩人立在大門口,那些小獸目光炯炯,他們當然選擇了離開,這裡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煉獄,他們離開拼命的往山林密集的地方狂奔,韶雪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嘴角這才有了笑意,最可怕的不是被壓迫,而是沒了血性。
“走吧,我們該去下一站了”,隰無靠著城牆看著韶雪懶懶說道,韶雪收回目光朝他點了點頭。
馴獸場上空的嘈雜聲,渾濁的臭氣依舊撲面而來,並未因山中的意外有所影響,歡呼聲依舊一陣蓋過一陣,兩人潛入訓練場,這裡都是些戰鬥力極強的公獸,守衛倒是不多,但是高大的馴獸師不少,他們想悄無聲息的放了這些是有難度的,隰無捏了捏她的胳膊,指了指後方的飼養場,韶雪立刻會意,點點頭兩個人又如鬼魅般離去。
飼養場裡多是些母獸以及未長成的幼獸,為何連年老的靈獸一隻都沒有?她悄聲問隰無,他看了她一眼,淡淡說著,“你看過前面他們的鬥獸場自然就知曉了,那些靈獸要麼一直贏下去,要麼就是死,你覺得有靈獸可以一直贏嗎?”
韶雪不說話了,臉色難看異常,眾生都有平等的機會去經歷從而完成修行,可是他們剝奪了它們一生的經歷,只在這混亂、勞累、壓迫中消磨掉生命,她看著那些小獸,它們的生命從生來就被這些所謂的神族所制定,它們有靈識,能思考,是否會以為獸族的一生就該這般度過,韶雪覺得可怕至極。
隰無已走上前,開啟關押著它們的牢籠,那些母獸抱著幼獸縮在牆角,眼神兇狠的朝他呲著牙,“若你們還記得在野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帶上你們的孩子快些走,今日他們的神將無暇顧及,你們逃生的機會很大”,韶雪頭一回見他耐心又和善的同外人說話。
韶雪與他一道將所有的母獸牢籠都開啟,但是也有不願離去的,有些是因為從小生在此處,只從母親或朋友口中聽到山林是何種模樣,它們有嚮往但也有深深的恐懼,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