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雪今日得閒在大廳靠窗的位置坐著,眼看窗外雨幕爭先恐後而來,只得安心聽那人講朝堂之事,她心裡在想,難怪丟了寵物那人也不來找,竟是遇上這般事,雙手托腮又聽他們講了片刻,便戳了戳躺在窗沿上乘涼的鼠鼠道“你的主人遇到麻煩了,你要不要回去?”
耳鼠本來是要回去的,可她總帶它去莫問的酒館轉悠,耳鼠喝過酒後便打消了回去的念頭,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韶雪帶它去酒館的時候,只是韶雪卻是很頭疼,為何這般說呢?
因為它太出名了,那模樣走在街上很是招人,韶雪便給它喬裝打扮一番,自那之後,它老是悶悶不樂,它可是一隻公鼠,為什麼要穿裙子?
不過韶雪說要麼這麼穿,要麼你就回去,鼠鼠耷拉著耳朵便妥協了,心裡卻在嘀咕,這話怎麼聽來那般耳熟。
聽韶雪那樣說,鼠鼠先是翻了翻胖乎乎的身子用穿著紫色花裙的屁股對著韶雪,半晌後噌的一下跳起來,手舞足蹈一番,像是叫韶雪去救隰無一般。
韶雪雙手環抱,無奈的聳聳肩道“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不過他跟公子筠交情不淺,那人應該不會坐視不管”。
只見鼠鼠眯起小眼睛思索一番後,又躺倒休息起來,韶雪嘴角狠狠一抽,這什麼態度?剛要開口,便聽另外一堆人講些風月之事。
瘦小男人道“聽說沒,春上嬌要出一位貴人了,公子筠怕是要為迎瑤姝姑娘入府了!”
旁邊聽幾人講話的茶館小二道“你這訊息十有八九是真的,我聽說呀這公子筠前往治水也帶瑤姝姑娘陪伴左右,治水乃大事,公子筠這麼做也不怕王上怪罪,看來果真是情到深處呀”。
幾人聽罷哈哈大笑起來,那瘦小男子也是個愛出風頭的,隨即得意地張口道“在下不才有幸瞻仰過瑤姝姑娘容顏,那絕對是隻應天上有,與公子筠真真是一對壁人。”
眾人一聽那瘦小男子見過,便著急叫他講講此等豔色趣事,一時間那嬉笑裡多了幾分淫慾之色,旁邊上了年紀的大叔一臉喪氣的搖搖頭道“戲子誤國啊”!
斜靠在角落的老人慢悠悠的道“想當年,武王征戰四方的時候是何等威風,如今子孫竟然流連風月之所,真真是悲哀呀!”
說著便淚涕泗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便有人安慰道“當今天下無戰可徵,那些王孫貴族哪一個不是溫柔鄉里醉生夢死,你我均是入土之人,這往後的天下如何,亦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
說起來也好久沒去春上嬌了,瑤姝何時走的也不知曉,自上次之事後她跟蓉姨兩人默契的都不提瑤姝的事,可心裡都惦記著,天下大事如此之多,這區區小事如何過不去了?
如此心境便豁然開朗,結了銀錢抱著鼠鼠便往莫問的酒館去,小二看見韶雪無精打采指了指裡屋,就在小二以為韶雪要進屋的時候,不成想她返回來學著剛剛的大叔老氣橫秋的模樣說道“這年紀輕輕的,不可這般渾沌度日”。
說罷,便腳步輕快地朝後屋去,莫問果然在搗鼓釀酒的材料,這人哪都好,就是忙起來太入迷,韶雪拍拍他的肩膀,春風拂面道“阿問今日又釀了什麼好酒啊?”
莫問抬頭,眼睛如一泓清泉微笑的對她道“阿雪喜歡什麼酒,我便釀什麼酒”?
他抬頭的那一霎那,韶雪的心裡充滿了陽光,雙手已掏出帕子朝他臉上的汗珠去,待反應過來,雙耳發熱悄悄挪開了目光。
莫問接過她的帕子,擦擦臉道“今日心情豁然了?可是有歡喜之事?”
韶雪剝了顆蓮子道“又來叨擾阿問,今日醫館無事,聽了會書,覺得像我這般無所事事實在不好,還是要跟周叔好好學習醫術”。
“有事情做自然是好的,不過可得是真心喜歡,莫不可只是為了消磨時間,萬事莫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