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命格雖好,那也比不過氏族的安危呀!”
姜隨冷然說道,“林長老覺得一味固步自封,有苗氏還能存在多久?蠱雖厲害,可若碰到多位靈力高強者一樣無用”。
“可這眼下,高陽的這位王子不會善罷甘休的”,長老愁容滿面說道。
“是不會善罷甘休,不過不是與我們”,姜隨低頭輕笑一聲,“高陽子欽?我並未給他下蠱成功,若他肯一搏興許我會改變主意的,可他實在是膽小,不足為懼也!”
姜隨說完便轉身離開,那長老站在原地不由得淚流滿面,有苗氏怕是要毀在這位族長手中了。
惜雲峰上一白衣錦袍男子佇立崖邊,置身雲霧,靜立而觀,不知何時指尖多了只渾身碧綠的玉笛,心中哀愁終是化作嫋嫋餘音,讓山間的雲霧帶去給遠方的人。
“殿下,有好訊息”,胡餘一改往日的沉穩,腳步輕快而來。
笛聲戛然而止,男子眉目溫雅,並未因他的打斷而生氣,只是抿抿唇說道,“有何好訊息,竟叫你這般開心”。
“景禪殿下與王姬在三苗氏族中,昨日午後手下將士看到殿下傳信的翠鳥,臣一刻也沒停留,便來稟告殿下,殿下,景禪殿下與王姬還活著”,胡餘不停頓的說完,說到最後一句竟紅了眼眶。
那溫潤的面容終是有了一絲欣喜,睜大了眼睛問道,“你說的王姬可是阿雪?”
“是,是,是韶雪王姬”,胡餘連連點頭,高興的有些手足無措。
韶溭低垂下頭,輕輕一笑,眼角溢位淚花自言道,“我就知道這丫頭命大,阿雪和大哥都還活著,真好!”
入夜時分,竹屋裡潮意明顯,整個溼氣充斥著鼻腔,只有守衛新放的乾草堆方才有些溫度,韶雪摸摸景禪滾燙的額頭,眉目輕蹙,她原以為姜隨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可現在她卻愈發摸不透了,難道真是為了祭祀?她猜不透這其中到底有何曲折。
便攏了攏乾草,將點燃火堆,用浸了水的帕子替景禪擦拭著額頭,朝坐在一邊靜默無言的隰無問道,“隰無,你感覺如何?眼睛可有好轉?”
那人轉頭看向她,眸中黑霧朦朦,他默默的搖搖頭,韶雪心頭一緊,伸手觸了觸他的手背,沒有往日的溫熱,竟是刺骨的寒意,莫不是他體內靈力出了問題?
韶雪扶額有些迷茫,如今淪為階下囚不說,大哥和隰無還受如此重的傷,薄奚氏的人還在外面虎視眈眈,她離開空桑太久了,那個她印象中充滿溫情與愛的家園,好似已經溢滿了鬥爭與死亡。
她悵然之際,只見隰無淺淺一笑,如天光乍破,反握著韶雪的手她竟都未曾反應過來,只見他指尖輕輕繞了幾繞,因退燒而乾涸的帕子又重新變得溼潤起來,還帶著一抹幽藍。
韶雪收回手,輕輕道了一聲,“謝謝”。
隰無靜默坐在一旁閉上了眼睛,韶雪想:他先前孤高冷漠,如今卻是像出生嬰孩般無害,彷彿身體裡原本住著兩個靈魂,原來的那個逐漸死去,真正的他好似在甦醒,只是他的人畜無害卻讓她更加害怕。
天光乍洩,朝霞破暝時,屋外傳來陣陣騷動之聲,韶雪扒著門縫向外看,卻只遠遠看到好些人向崖邊走去。
者悟無聲無息的落在姜隨身邊說道,“族長,高陽氏的人在山下打了起來”。
林風吹的翠竹作響,少年將夾著的最後一條紅色蟲子扔進黑譚中,這才回身,粲然一笑道“既然有客人來,我們得快去看看”。
說著便不緊不慢的踱步而去,此時向東望去,豔麗的雲彩鋪天蓋地而來,天地間顯得人尤為渺小,向下看去,密林上空盤旋的坐騎打的不可開交,各種靈力此消彼長,乍看去甚是美麗,少年嘖嘖嘴,幽幽自言道,“薄奚氏的人還真是明目張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