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氣息在城樓上緩緩流動,她湊近韶溭,壓低聲音道,她眉骨上原來是朵梅花,“公子好不憐香惜玉,人家的腳都被這些石子磨破了”,韶溭低下頭,女子的腳上果然有斑斑血跡,但他也只是淡淡一笑。
“收起你的魅惑之術吧,對我沒有什麼用的,從方才在城下,到剛剛你到城樓上,靠著這般術法名列神族的我是從未見過”,他嘴角的嘲諷愈加明顯。
女子也不惱,仍舊淡淡笑著,她伸手扯下遮面的白紗,緩緩露出絕色容顏,只是韶溭看著這張臉整個面容沉了下來,胡餘知道這是公子被觸碰底線的前兆,女子看著他面色的變化整個人笑的比夏日的太陽還耀眼,“公子考慮考慮是否要憐香惜玉”,他看著面前那張與母親一模一樣的臉,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要說區別,可能就是女子的眉眼間多了那幾分魅惑。
韶溭咬咬牙,聲音冷硬道,“胡餘,將姑娘送回鸞駕,開啟城門讓她們進城”。
站在他身後的胡餘愣了愣,他送?他怎麼送?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女子軟軟的開口道,“不,我不要他送,我要你送”,韶溭的冷峻的眉眼死死盯著她,他定要弄清楚她們的意圖是什麼,與母親是什麼關係,是否又知曉母親的下落,他剛剛仔細看了女子的臉上沒有任何易容的痕跡,這就說明很大程度上她是天生的,這個想法讓他覺得好似背後有巨大的陰謀。
他走上前將坐在城牆上的女子抱起,女子的香味撲面而來,他整個人從上到下都是僵硬的,她懷中的女子卻笑的歡暢,眉宇間的得意好似她做到了什麼難以達成的事,韶溭快速飛身下去,將女子往鸞駕上一扔,整個人摔摔袍子好似這樣才能將沾染的氣息甩掉,女子側躺著也不惱,看著他的動作掩面笑了起來。
等到鸞駕進了城,司言的面色還是很難看,一個女子與他打成平手叫他心中很是不快,許是魯朵城靠近女子國,多年來的習慣讓他們產生了男子生來就該比女子厲害的想法,韶溭吩咐他安排他們住宿,他的面色更加難看了,只是還未待他說話,那名女子又開口了,“公子真要與我那般生分嗎?這城中最好的去處不是城主府麼,為何還要讓我住在客棧,假若你覺得我神族的身份不夠,那再加上這張臉呢?”女子用指甲輕輕劃那吹彈可破的臉蛋,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
司言倏地抽出劍,“你們莫要欺人太甚,穿成這樣能讓你們進城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還厚顏無恥的要住進城主府”,女子可憐兮兮的看著韶溭,胡餘看著他的臉色,心想這怕是公子這麼多年遇到的最難纏的人了,韶溭面上的寒意愈甚,“司言,送她們回城主府”,司言收了劍,整個人的火氣都要衝上頭頂,女子朝他輕輕做了個飛吻的動作,韶溭扭過頭去裝作沒看見。
鸞駕所過之處,男人們的眼睛彷彿都要長到她們身上,躺在鸞駕上的女子這回連面紗都不帶了,魅惑的風情更甚,韶溭眉目深深的看著她們遠去,胡餘在他耳邊問道,“公子,我們今日要回窮桑的,那這些女子怎麼辦?”他知曉他的擔心,擔心那些女子作亂,也擔心有些人管不住自己,韶溭這時冷冷一笑,“她們既然送上門了,哪那麼容易走,先關她們一段時間,我們先做自己的事”。
胡餘看見乘著白鶴的青色身影直衝雲霄,韶溭停在城主府上空,綠色的靈力在空中轉了幾轉後將整個府邸都籠罩起來,直到綿柔細膩的骨笛聲再次響起,趴在窗欞上的女子才意識到府邸被他設了結界,她們全都被他禁錮了,可她卻沒有任何氣憤之色,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眼中充滿深情,“你可真是一個無情的人呢,不過你應該還是跑不掉的”,她語氣淡淡的自言自語,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些清冷惆悵,哪還有半分魅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