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奔騰決堤只是剎那間,哭聲驚得那些鳥兒振翅而飛,知了也不叫了,踩她身上的小東西跑了下來,耳鼠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怯怯的站在她眼前,伸出修的皮毛整齊的爪子戳戳韶雪的臉,見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鼓起勇氣再戳一下。
韶雪實在忍無可忍,蹭的睜開眼大吼道“哭都不讓人好好哭了”。
耳鼠嚇得一哆嗦,身上的白毛也炸了起來,不過它卻沒有躲開,依舊嘴裡叼著一根草,乖乖的站在韶雪臉旁,韶雪剛睜開眼也嚇了一跳,緊張的四處張望一番,才有氣無力的開口道“你這小東西來找我幹嘛,你那該死的主人將我打成這樣,難不成你一隻老鼠都來看我笑話”。
耳鼠雙眼無辜的看著韶雪,肉乎乎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韶雪實在沒力氣搭理它,無奈的妥協道“好吧,那你是來幹什麼?”
耳鼠向前邁了幾步,將嘴裡銜著的草放在韶雪嘴邊,然後指了指她的嘴點點頭,韶雪立即明白“給我吃?”耳鼠瞪著大眼睛,嘩嘩的點頭。
“我不吃,誰知道你這是從哪偷的草”韶雪仰著頭,餘光瞥著耳鼠,看它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很是不解。
只見耳鼠學著她的樣子蜷縮在地上,半睜著眼,咬了那草後,嗖得一下竄起來活蹦亂跳的。
韶雪被惹得笑起來,可還沒笑多久,臉又疼的皺成一團,隨即特聽話的學著耳鼠剛剛吃草的樣子吃了那根草,疼痛感瞬間消失,渾身上下像春風劃過綠水一般,叫人忍不住想伸個懶腰,她也確實那麼做了,耳鼠緊張兮兮的看著她,待她伸完懶腰坐起身來,耳鼠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開心的翻了個跟頭。
休息片刻,天也大亮,只是今日霧氣嚴重,想來要下雨的,路上只有陸續挑著扁擔的小商販,耳鼠躲在韶雪懷裡打著瞌睡,兩隻大耳朵耷拉著也便無人注意。
韶雪回到醫館時,門面已經大開,周叔正在櫃檯後扒拉那些藥材,瞅見她壓低了聲道“你蓉姨等你吃飯呢,我說你出門採藥去了,莫要說漏嘴”。
韶雪抿著嘴扯出一抹笑,點點頭便朝後堂走去,周浦看她慘白的臉色不由得搖搖頭輕嘆口氣。
差蓉正在後頭園子擺弄些花草,看她回來忙擦擦手要去取來飯菜,韶雪忙開口止著她的動作“蓉姨,我吃過了”。
差蓉便開始捯飭起那些花草來,抬頭看了看她的臉色,默默嘆了口氣不知看向何處,韶雪也未開口,只是觀賞起花兒來,韶雪記得這些薔蘼原來姿色豔麗,朵朵繁盛,前幾日下了幾場雨,如今卻七零八落,只餘稀拉幾朵,一點也不好看。
“這花啊嬌貴,得好生養著,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可總有那麼幾個必須要熬的下去的”差蓉也不知自言自語還是再跟韶雪說話。
韶雪不知她是何意,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沒有。
兩人又靜默了,半晌差蓉開口道“瑤姝還好嗎?”
聽到這話韶雪拿著鏟子的手立即停了下來,抬頭說道“蓉姨,我沒……”
差蓉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伸手拉著起她道“不用瞞我,我知道你是為瑤姝的事,那孩子倔強,雖稱呼我一聲蓉姨,可我們終究是主僕,有些事情我們不知道是好的,你莫要怪她,她是不得已的”。
韶雪回握住她的手道“蓉姨,我知道,我只是想幫得上她的忙,未曾生她的氣”。
“你這孩子,總只惦記著他人,瑤姝這麼做也是不想我們受牽連,這麼些年,那孩子心裡的恨積累的俞發深了,可我卻是幫不上什麼忙”差蓉說著默默的流起淚來。
韶雪忙掏出帕子幫差蓉擦了擦,說話間,雨便豆子般傾倒下來,地上的熱氣被濺了起來,卻瞬間消融又變得涼爽,韶雪拉著蓉姨進到屋簷下避雨,剩下那幾朵薔薇仍舊在雨裡飄搖。
雨愈發大了,韶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