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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問蒼生問鬼神

能清晰看到筋脈,鼠鼠眼裡湧出大滴的淚珠。

待眾人尋來時天已矇矇亮,白霧漸消散,江流漸緩,那些屍體緩緩漂在水面,好似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從魯陽縣行至南陽郡已是第三日傍晚,本該是炊煙裊裊起,倚門望夫歸的時辰,如今再不見煙村四五家,只餘晚來寒鴉林中噪。

其實這郡裡受災情況並不嚴重僅有靠岸的幾處屋舍坍塌,官府做主將魯陽、寶豐兩縣的百姓轉移到了南陽,但郡裡的百姓好似不甚歡迎,家家關門閉戶,府衙只好暫時將這兩縣的百姓安置在臨時搭建的窩棚裡,連日大約著了風寒的人便多了起來,守城聽聞韶雪是前來送草藥的大夫粗略檢查一番隨即趕忙放行。

郡守府裡,白重手持爵杯,眉目飛揚道“下官敬公子一杯,此次水患平息公子可是大功一件!”郡守也舉杯附和。

季筠未飲酒,低頭扒拉著盤裡的菜,“要說這大功還得是白家主的”。

白重瞬時臉色大變,撲通跪倒在地滿臉惶恐道“公子說笑了,身為朝廷官員此次水患下官躲在家中未盡綿薄之力實在慚愧,全憑公子治水有方,解救南陽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是整個南陽百姓的再生父母,下官怎好搶了這功勞”。

南陽郡守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氣憤,這事不簡單,忙低頭跪坐一旁靜默無言。

季筠漠然一笑,放下手中竹筷,臉色陰沉道“治水?若無白家主蓄謀的這場水患,何須本公子前來治水,這功勞不應該謝你嗎?”

白重恭敬行禮,鎮定地說道“公子何出此言,這南陽一帶乃我白家氏族封地,我為何要自毀城牆?”

“為何?自是因為我兄長”,季筠未做停頓繼續道:“既然白家主多日未出家門,自然未曾得知兄長身亡一事,那堤壩你們白家守護百年未垮,而恰逢兄長前去修築便碰上洪水衝破堤壩之事,若說不是蓄謀已久你又如何解釋?”

白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眼神銳利地盯著季筠地眼睛道“在公子看來,我們白氏確如同螻蟻一般,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白家先祖拜將封相百年來盡忠職守,公子如此陷害我們白家,真叫下官寒了心。”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季筠不耐煩的朝護衛招招手,便有兵將押解幾人進了廳內,隨即一股血腥氣立即便傳播開來,那白重的臉色也變得白了幾分。

“這幾位是修理堤壩的工匠,蓄了多日的水也不想這壩可支撐得了,這下一放水堤壩便塌了”季筠指著跪倒在地瑟瑟發抖的幾人說道。

“還有他們,是你花錢買來的殺手,究竟是想殺誰你自己心裡有數,現在可還有話說?”季筠言語平淡,就像看死人一般盯著白重。

跪在一旁的郡守此時也是冷汗淋漓,大氣都不敢出。

不想,這時白重竟大笑起來“季筠,你以為將殺害公子蒞之事嫁禍於我就無人知曉了嗎?黃口小兒,老夫已向京中遞了摺子,你就等著承受王上的怒火吧”。

“將白重收押進牢,待我稟明父王再做定奪”季筠未曾因白重的話有所動容,只是眼神如冬日寒潭一般,射不進一絲陽光。

廳內只剩郡守與季筠二人,季筠雙手背後站立不知想些什麼,那郡守聲音顫抖說道“公子若無事,容下官去處理安置災民的事宜”。

“郡守這般為民著想是我大楚之幸,只是不知如今這大樹已倒,蜉蝣可作何想法?”季筠轉身問道。

“下官替南陽百姓謝過公子,公子對南陽百姓有再造之恩,下官日後定當盡心替公子效力”郡守將頭埋地,慷慨激昂的說道。

“你是替大楚效力,不是替我,百姓能過什麼日子可全屏你今日一言了”季筠低頭斟酒,淡淡的說道。

郡守行禮恭敬的退出內廳,轉身先抹了一把快掉落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