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
百姓們都懶得看她,那霜白色衣袍翻飛,身姿瀟灑,可這公子卻冷峻的很,面上不見喜怒,僅站立著便有睥睨天下之勢,王孫貴族也莫過於此了。
耳鼠從隰無肩頭跳下蹭蹭的爬到韶雪肩上,伸出舌頭舔著韶雪臉上的傷,酥酥癢癢的感覺惹得韶雪發笑,剛抬頭想要表示感謝,那人卻轉過頭去,登時有些無語,蹭了蹭耳鼠的鼻尖,雙眸成月牙狀的說道“謝謝你了,小傢伙”。
隰無手指點了點那孩子便渾身著起火來,連帶著之前幾人坐的墊子也劈里啪啦的燒了起來,王寡婦再不哭喊哀嚎,雙目呆滯的望著那被火苗包圍的小小身體。
韶雪愣神之際,瑤姝抓著她的胳膊問道“身上的傷可否嚴重?”
她回身,拍了拍瑤姝的手示意無事,瑤姝這才招呼將士,將王寡婦帶走,王寡婦此時不再言語,只是眼神恨恨的看著韶雪。
韶雪無奈,轉眼去尋那人,卻不知那人何時離去,只好帶著鼠鼠與瑤姝一同回了郡守府。
馬車在坎坷不平的路上緩緩行駛著,車外鳥叫蟬鳴歡欣自然,車內氣氛卻是異常安靜,連二人呼吸的聲都聽不到,鼠鼠窩在韶雪懷中安靜的打盹,瑤姝偏過頭氣鼓鼓的模樣,看來又是在責怪她跟來此地。
“阿瑤,我來此地除了大家擔憂你之外,也是周叔憂心洪災後可能會有疫病發生,便遣了我帶藥方與草藥過來”韶雪幽幽說道,“我知你所做之事有危險,也是不想我們牽連其中,但我們是一家人”。
瑤姝心裡明白,她可以做任何事情,但她仍不想他們受到傷害,哪怕大事未成,他們好好活著便好,可是她真的聽不得半點關心的話語,她怕她會放棄。
“這是我一人的國仇家恨,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便由我一人去走便好,你們何苦摻和進來”瑤姝的聲音有些哽咽,卻仍倔強著不讓淚水落下。
“我們並非要摻和進去,只要知道你安好,只要你記得家裡還有蓉姨和我們在等你回來就好”韶雪握住她在暖日裡仍冰涼的手。
瑤姝抬手輕拭掉眼角的淚,轉過臉說“好,我答應你,會按時給你們送信的”。
韶雪看著她螓首蛾眉的雪白麵容是那麼年輕,認真說道“我們做個約定,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等各自做完想做的事情後,我們離開鄀都去看天南地北的景緻,可好?”
“好”瑤姝雙眸含淚卻認真的看著韶雪的眼睛,此刻二人心裡都深深刻下對彼此的約定。
三日後,日頭不暈不熱在滍水草灘扯下長長的影子,細密的蘆葦跟著風擺動,偌大一片空場押解了近百個犯人,周身寂靜,只有野鴨不時鳴叫。
韶雪來到災民安置點,方才知曉大家都趕去看白家行刑,這種事情她是分毫興趣都沒有,便想著去問問那王寡婦。
自那日關了王寡婦之後,幸好再未有人患天花,可官府還是聽從韶雪的話,每日給災民熬製綠豆湯,這不韶雪剛到,就有婦人端了碗綠豆湯叫她解解渴,韶雪笑著接過碗兩下便喝完了。
王寡婦這兩日安分的很,給飯就吃也不說話,韶雪來時她正在吃飯,看見她那王寡婦眼神狠毒的將碗扔了過來,韶雪靈巧的躲開。
守門的將士看見一隻碗飛了出來,趕忙衝了進去,就見韶雪雙臂環胸站立在一旁,王寡婦坐在草堆裡眼神狠毒,那小將剛要勸韶雪出去,便見她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蹲下身子,望著那婦人的眼裡的惡毒,韶雪嗤笑一聲問道“若你不想一輩子都呆在此處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你可是住在一直住在魯陽縣?家裡就母女二人?”。
許是真的害怕,王寡婦連連點頭,隨即又哀嚎起來“原先就我們母女二人,現在妞妞去了剩我一人可怎麼活呀”。
看來此人便是周叔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