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對著他搖搖頭,獻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利刃,再有神將來告知重孚,薄奚伏炎身受重傷怕是不能前去窮桑,他點了點頭,只是當他看見隰無的時候這人給他的感覺既熟悉又驚恐的感覺,他好似與初見時不大相同,但也沒多在意,畢竟眼前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
重孚帶著幾人浩浩湯湯的往窮桑的方向去,只留下殘破的柴桑城矗立在緩緩升起的金色光環下,耀眼卻不刺目,薄奚懷聞同回了窮桑,只餘薄奚錦燁立在薄奚伏炎床榻前神色晦暗不明,溫俞學士跪伏在榻前處理著傷口,“跟在鄒屠那丫頭身邊竟是連山氏的人,他們竟堂而皇之的勾結在一起,想來王上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
“父親,你沒看錯吧?那人果真是連山氏的人?”薄奚錦燁謹慎的問道。
薄奚伏炎看了他一眼,目光看向帳外淡淡說道,“不會錯的,他用的是連山氏傳承的神力滄海,這點不會作假的,想來他們是不知道兩族間的世仇,這於我們是個機會”。
“可是父親,眼下明安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該如何是好,高陽嬑活不下來了,您說王上會怎麼處置明安,若太重的話對薄奚氏在窮桑的威望定會有影響”,錦燁有些擔憂的說道。
薄奚伏炎眼中殺氣騰騰,眉頭皺成深深的紋路,“你大姐不知如何管教她們,一個先有身孕嫁到伊祁,一個不長腦子的去勾結東夷明目張膽的誅殺將士與高陽的王姬”,他停頓半晌嘆了口氣,繼續道,“如今還能如何,薄奚氏能給他的只有錢財與軍隊”,說完他將手中的兵符給了錦燁,讓他將其交給高陽玄,興許還能保全高陽明安的性命。
薄奚錦燁領命乘著坐騎也往窮桑的方向而去,薄奚伏炎渾濁的雙目久久的盯著大帳的簾布,他滿頭的灰髮昭示著他已不再年輕,而與隰無的那場打鬥也讓他清楚如今的自己再也征戰不了多久了,而他的孩子們羽翼卻尚未完全豐滿。
此時的玉華城中仍然混亂不堪,街道上塵土飛揚,四處都是倉皇奔逃的人群,原本整齊的房屋此刻已是破敗不堪,窗欞搖晃,瓦片紛紛墜地,發出陣陣脆響,火光在不遠處的房屋間時隱時現,濃煙升騰,空氣中瀰漫著焦灼與血腥的味道。商鋪早已被洗劫,碎裂的瓷器與散落的貨物鋪滿街頭,短短半月時間,昔日繁華的城池已然破碎,城中原本的百姓已經有近一半逃往別族或者其他城池,東夷那些大臣都慌張的不行,他們不想承認篡位者,但如今的東夷也需要有人來主持局面,因此宮殿外跪滿前來請命的大臣。
不過陶唐穆瑾此刻卻沒空搭理他們,大殿內的石棺上緩緩流動著白與綠光,原本他以為鄒屠氏的生靈可以救活阿梨,但是黑袍人卻告訴他,她的神魂俱散,便是肉體復活也是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不過好在大長老收了高陽嬑的兩魄,雖然誰都不知曉她醒來會是什麼模樣,但眾人還是翹首以盼,陶唐穆瑾的眼睛此刻眨也不眨的看著姜梨雪白的容顏。
外面的日頭正盛,那些大臣跪在太陽底下汗液肆意流淌,剛好石棺上的光不見了蹤跡,裡面的白衣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她黑白分明的眼珠有片刻的迷茫,之後又警覺的打量著自己身處的環境,以及看著她激動到手都顫抖的男人,她坐起身後背靠著棺壁,怯怯問道,“你是何人?我又是誰?為何會在這裡?”
陶唐穆瑾看著她的反應眼中的笑意漸漸褪去,他握住黑袍人的手臂問道,“她為何不認識我,不是說身體已經修復完整,神魂也有了,為何會這樣?”
“王上,神魂原本就不是王后的,她自然不記得你,就像是人族新生的靈魂那般沒有任何記憶”,黑袍人恭敬卻不卑不亢的給他解惑。
陶唐穆瑾嘆了口氣,回身將她從石棺中抱出來,在她耳邊與她說,“我是這東夷的王,你是我的王后,你名喚姜梨,母族是有苗氏,你還有個弟弟叫姜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