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吧,老夫是被這小子冤枉的”,散宜恭的臉都皺做一團,虞氏這才將大刀收起,“聽到了,這回冤枉你了”。
娀齊笑著看著二人,“有虞氏的軍隊不用擔憂,王上已派兵正趕往閼秀城,沒想到這場戰爭來的這般快”,他看起來躍躍欲試。
散宜恭板起臉,“小子,西南十城由老夫駐守咱們可得說到前頭”,娀齊的笑僵在臉上,“叔父都說了那是謠言,怎可信以為真?”
“好小子,你能拉老夫下水,老夫就不能將計就計了,你若不應,大不了我去找連山塵澄清,閼秀城照樣安穩”,散宜恭的鬍子又是一副要吹起的模樣。
娀齊有些無奈的點點頭,“叔父的要求我定然竭力在王上面前爭取”。
虞楚領兵至閼秀城兩百里外,卻不想連山越的軍隊早已趕至他們前面,瞧著遠處駐紮的大營,也只得吩咐眾將安營紮寨,“父親,此戰本就不該,如今對上連山越實在不是好時機”,虞明謙眉頭輕皺,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將訊息傳回琅幽城,讓朝臣給王上施壓,散宜氏已站在連山越那邊,若戰則必敗”,虞楚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握著刀柄的手微微收緊。
虞明謙嘆了口氣,“王上如今愈發暴虐,朝堂上可言敢言之人寥寥甚微”。
“死諫也得諫,若此戰敗,則連山塵大勢去矣,再無與之抗衡的可能,王上雖喜怒無常,可也不是那般昏暈之人,此次絕不可戰”,他看著不見盡頭的營帳眼神銳利。
虞明謙想起嫁給連山塵的阿姐,思索幾番卻還是開口道,“父親何不另擇明主,您當也看得出,連山塵不堪大任,其必亡矣,就算此戰可避,也只是時間問題”。
“混賬東西,你可還記得你的身份,可還記得你阿姐尚在宮中”,虞楚怒罵道,瞧著他不服氣的模樣,抬腿踹他一腳,“還不快去備戰”,待他走了之後,虞楚才輕聲嘆了口氣。
第二日午後,虞楚握著手中的信件站立了很久,直到副將出聲提醒,他這才轉過身面上無悲無喜,“傳令全軍備戰,一刻鐘後攻城”。
“父親不可,此時不可戰”,虞明謙焦急的制止正領命出去的副將。
虞楚抽出劍置於其子肩上,在場的眾人皆大驚,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將受令於君則當為號令,若有誰還有異議當以軍法處之”。
“父親就是今日殺了我,我也覺得此戰不可,散宜氏養精蓄銳多年,娀齊的部族兵強馬壯,不可正面與之交鋒啊”,他跪倒在地,言語上沒有半點遲疑。
虞楚氣憤的將劍插入地上,立在主位朝諸將道,“今虞衛長多次違背號令,本將決議奪其職位,押解回琅幽城,奏請王上發落”,虞明謙徒手抓住劍刃,可在場卻無一人敢言。
他被押在囚車中最後回頭看見,虞楚領著大軍直奔閼秀城方向,他不明白,父親為何明知會敗卻仍要帶著將士們去送死。
虞楚兵分兩路,他領兵對城外娀齊的發起突襲,副將領軍繞道閼秀城外,阻止散宜氏的支援,他必須快速擊潰娀齊再與副將匯合,閼秀城才有望拿下。
戰鼓隆隆,震天動地,虞楚執劍號令,號角長鳴,霎時士氣高漲,千軍萬馬如同潮水般湧向戰場,雖知前方萬千險阻,仍以拼搏高漲的勇氣走完最後一程,這是將領的使命。
鮮血染紅了大地,喊殺聲響徹雲霄,戰馬橫衝直撞,靈力與刀劍四處起伏,坐騎上的娀齊看著混戰中那已過於衰老的身影,思緒好似又回到琅幽城那和平、富足的日子,“既是您所願,那晚輩當助你一臂之力”,他喃喃自語,身形卻快速朝他掠去。
堪比金石之堅的利刃狠狠落在年長者頭上,後者快速躲開,但強勢的靈力仍讓他胸中鮮血翻湧,他抬頭看見上空的人,立即飛身而上,重達萬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