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平定下來,其中一隻綠髮人魚將她抱出水面,水花將她送到船上,人魚跳躍間珍珠肆無忌憚的落下,男人呆愣在原地看著這一幕,人魚群將他們的船引到安全海域,扶蘊想與她說聲感謝,他們卻快速跳躍著離開,綠色的髮絲從她手中滑過。
之後,她爹總是有意無意的將船駛入那片海域,小人魚有時候會來見她,每次她都會送給她好些珍珠,漸漸他們的生活也變得更加富裕,扶蘊的壎吹的很好,她們就靜靜的趴在船邊聽曲子,有時扶蘊也會駕著船跟隨她們的身影,人魚從不靠近海岸處,可慕名而來的人愈發多,有人給她爹出主意,“鮫珠可比這些珍珠價值高出許多,何不問那些鮫人要些鮫珠”,又有人說,“何不把人魚請回家,那便要多少有多少”,他沒有接話,只是眼神中多了幾縷深沉。
天色漸晚時分,扶蘊剛將簡單的飯菜擺上桌,扶佑趴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看著,她爹就跌跌撞撞的回來了,瞧著他喝醉的模樣,她將弟弟拉到她身後,心中忍不住打顫,只是今日他看起來是溫和的,他撐著身子坐下,將酒壺放在桌上,看著站在旁邊愣神的扶蘊,“你娘若是活著,嚐到這樣的飯菜定然很開心”,扶蘊想起幼時清貧的生活以及骨瘦如柴的婦人,心中的悲痛之感瞬間湧了上來。
“那幾只人魚你可否帶它們來近海岸?”他忽然問道,扶蘊不知何意搖搖頭,他的面色看起來有些不耐,“聽說人魚身上有鮫珠,你可否向它們討要幾顆?”她這才知父親的最終意圖,“不,我不能,我不會傷害它們”。
他忽然抬頭,眼神冰冷的盯著她,扶蘊往後退了兩步,仍舊搖搖頭,他將酒壺朝她砸過去,伸手將桌子掀翻,碗碟砸了她一身,不待她躲開如雨點般的拳頭落在她身上,扶蘊咬著牙連一聲呼喊都不曾有,弟弟的哭喊聲更是讓她心痛。
他嘴裡罵著,“你的喪門星,讓你問那些畜牲要些東西補貼家用都不肯,我累死累活打魚養著你們,還不如養個窯姐有價值”,扶蘊的意識逐漸散亂,有時候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她嘴角帶著笑意,可那人卻停了下來,冷笑著,“你想死,可沒這麼容易”,他將渾身血汙的她拉起,用繩子將她綁在桅杆上,駛著船便出海,三歲的扶佑怎麼也追不上他們的步伐,看著他們消失在黑暗中,他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步。
“你們若不想看著她死,將你們手中的鮫珠交出來”,他說著手中棍子還往扶蘊身上打,沒多久那些人魚皆從水中冒出頭,扶蘊張張嘴想讓它們離開,可她半點力氣都沒有,她的血滴入大海瞬間無影無蹤,人魚們關切的看著她,綠髮人魚靠近船隻,晶瑩的鮫珠飛到甲板上,男人扔掉手中的棍子,捧起發著瑩光的珠子大笑起來,不過他也算守信,將扶蘊解了下來,她在甲板上慢慢往前爬,身上的血跡染紅木板,她最終也沒爬出多遠,那些人魚目送著船隻離去,她也沒能說出一句話。
扶蘊躺在床上好幾日都沒再見他回來,還是扶佑一點點將米煮熟餵給她,她才沒有餓死,就在她想這樣與弟弟將日子過下去也是好的時,惡魔般的人又回來了,他醉醺醺的將大門踢開,扶佑嚇得縮在床榻邊,可他的心情好似不錯,坐在桌子前將金幣嘩嘩倒在桌上,“你還是有些用的,那些人魚的鮫珠可真賺錢”,兩人冷眼看著他笑開花的臉,他丟給扶佑一枚金幣,“快去買些吃食給你阿姐補補身體,我們還要靠她賺錢”。
扶佑往後縮了縮沒有動作,眼瞧著他又要發火,扶蘊忍著噁心說道,“你死了這條心吧,那些人魚再不會上當,我也不會再幫你”,聽到這句忤逆的話,他的拳頭又要朝她落下,外面的喊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開啟門,就看見他賣鮫珠的老闆身後還帶著位衣著華麗的人,來人開門見山問道,“你能弄到活的人魚嗎?”他臉上的肉有些抖動,“許老闆,活的人魚興許不行,它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