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沒怎麼用過太初傳承劍意的弊端了——強是強,可不熟練啊。
若是剛剛那一劍結結實實打在了雲宗身上,那鐵定能把他魂都給打出來。裁判長老要是不下手快點只怕是搶救都不一定來得及。
而且現在的關鍵在於,他的太初洗劍錄蓄的劍勢已經爆發完了,再來的話就要暴露更多的太初傳承。
原本他的想法是用這一招定乾坤,直接把雲宗給打懵了,結束之後就算有心人問起他這是什麼劍意,他也可以回答是自己機緣得來的一記劍招。可若是繼續暴露,那殘缺劍招的理由就沒法再用了。
罷了罷了,以後還是得多找人練劍才是,否則的話壓箱底的大招打歪了可要了老命了!
“雲師兄,還打嗎?”
雲宗苦笑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又吐出了一口鮮血,他緩緩站起了身子道:
“說實話,剛剛那一劍重創了我。若是其他比試,我最好的選擇便是主動認負,以求不至於因為比試而傷及本源…”
“但今天恐怕是我為數不多的能光明正大的踩著天霜劍意修習者,證明自己的機會了。錯過了今日,我劍心難明。”
“顧師弟,請賜教。”
雲宗將蒼流長劍從地面上拔出,緩緩提起指向了顧長生,這份堅韌和心性讓不少人為之動容。
“雲師兄真乃我輩楷模,這才是劍修應該有的樣子!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自古劍修出豪傑,太一劍宗的興盛是有道理的。”天衍宗的道人長老不住嘆息道。
其餘三宗五門的大老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念頭,擂臺之上的顧長生也很為雲宗大師兄的堅持而感動,但除了感動,他更多的是想低低地暗罵一聲shit。
你媽的,為什麼!
如果他是有隊友的,那顧長生肯定要大聲喊幾句大殘!只可惜他沒有。雖然他這一劍把雲宗打得狀態不佳,可他自己的損耗同樣也不小。
接下來到底是繼續暴露自己的太初傳承,還是用天霜劍意終結比賽呢?
這小子上來就是為了消除面對天霜劍意的心魔的,我要是用了的話,會不會反而激發他的小宇宙讓雲宗一波爆發把我給秒了?
思緒翻湧之間,雲宗的劍光再度降臨眼前,顧長生抽劍回防,金鐵交戈之聲不絕於耳。
和顧長生的念頭雜亂不同,雲宗此刻雖然受了重傷,卻是劍心澄澈越打越勐,頃刻之間劍光已經淹沒了顧長生周圍數丈!
“黃賢弟,你的師弟好像情況有些不佳了。”
看臺之上,紫衣華服的合歡教聖虛子眉頭微微皺起,輕聲點評道:“他一擊未能將雲宗擊潰,其後心念雜亂,思慮過多…只怕要落入下風了。”
“小師弟到底在猶豫什麼?”反骨師兄心急如焚地道:“不會真的要被雲宗給反殺了吧?”
先前顧長生那驚天動地的一擊讓黃問天看到了第六峰問鼎內門大比的希望,可一轉眼雲宗再度佔據上風,卻是將反骨師兄狠狠地打回了原型。周圍不少雲宗支持者的聲音也讓他變得焦躁了起來。
“雲宗此子到底是成名已久,這份經驗比顧長生要老到太多了。”有長老搖頭嘆息道:“這一次,顧長生其實是輸給了自己。”
“這對顧長生來說也未嘗不是好事,假以時日他成長起來,成就難以估量。”
擂臺之上的兩人對於外界的評論置若罔聞,劍光交錯之間,二人的劍意彷彿在彼此角力著。一個想讓對方使出天霜劍意,另一個則是在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用。
高手過招,往往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心性之上的動搖讓顧長生的劍勢落於下風,一劍斬落,顧長生倒退了數十步低下了頭微微喘息。
“顧師弟,出劍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