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成名了,兜裡又有幾個錢,要是大學四年在京城讀書還好。
要是去了別個地,我看你守得住麼!這樣蠢的我就沒見過,他是把你當傻子糊弄呢。」
看女兒還不說話,鍾嵐一把推開丈夫的手,猛地質問道:「那小東西人呢?你為他敢跟家裡對著幹,他怎麼不敢為你來家裡?
啊?是怕丟人?還是記仇?還是玩弄你,心裡有鬼?」
陳子衿偏過頭,依舊不理她。
鍾嵐右手攥了攥拳頭,一拳捶到茶几上:「說話!我跟你說話!」
這一捶是帶著憤怒的,聲音很大,突兀地把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陳子衿板回頭,不甘示弱地說:「不是什麼小東西,他有名有姓,他叫李恆。他單槍匹馬為什麼要來家裡?讓你們圍毆嗎?」
聽到「圍毆」二字,陳小米丶陳小紅和陳小芸三人心裡都有些彆扭,但在這個節口,倒也沒出來指責什麼。
陳高遠打圓場問:「子衿,李恆人呢,現在在哪?」
陳子衿說:「送到衚衕口就回去了。」
接著她跟著補充一句:「我讓他走的。」
一句「我讓他走的」,讓屋內靜了下來,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掀開了過去很多隱而不發的問題。
一是陳子衿首次丶且公開表達自己的不滿,對媽媽的不滿,對三位姑姑的不滿。
二是揭露了陳李兩家不可調和的矛盾。
真是子衿讓李恆走的嗎?
那可未必。
屋裡的人都在體制內上班,個個都是人精,稍微琢磨一下就明白過來:李恆對陳家有怨恨咧,還不小。
不然還不至於睡了人家女兒丶到了家門口都不進門的。
陳小米為了驗證猜測,問:「這禮物李恆買的?」
陳子衿嗯一聲。
陳小米又問:「給誰買的?」
陳子衿說:「給爺爺。」
聽聽,聽聽,陳小米看眼幾人,事情再明顯不過了,李恆只給老爺子買禮物,卻不給其他人買。
尤其是身為子衿父母的大哥大嫂都沒份。
這顯然是親近中透著疏遠,很多事情幾乎都是擺檯面上來了。
透過現象看本質,陳高遠嘆口氣:「你們當初做的太過了,看來啊,潤娥對我們家怨氣很大。」
鍾嵐氣哼一聲,「我們過分?要是換成她,更不如!」
陳子衿這時說:「我說了,我是心甘情願的,你們為什麼要一個勁怪他。」
鍾嵐加重語氣:「到現在還豬油蒙了心幫著他,你等著!不吃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將來有你的苦頭吃!」
聞言,陳子衿再次站起身,一邊往臥室走,一邊說:「我自己挑的人,就算有苦頭吃,我也受著。」
陳子衿回了臥室,留一下一眾人在那裡目瞪口呆!
擱過去,陳子衿雖然也回嘴,也經常在李恆的問題上同鍾嵐不對付,可力度從沒有今天這麼強過,輻射的範圍也從沒有今天這麼廣過。
簡直是頭一遭,破天荒了。
陳子桐蜷縮著瑟瑟發抖,早知道姐姐這麼生猛,今天就含淚不賺這個錢了呀,祈禱事後姐姐能寬宏大量,把自己當個屁一樣忘了吧。
鍾嵐差點吐血:「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那王八蛋一來,她翅膀就硬了,要飛起來了,真是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此時此刻,鍾嵐嘴裡的小東西終於升級成了王八蛋,可見其有多憤懣。
陳小米給幾人倒杯茶,說:「嫂子,子衿再怎麼不對,也是你女兒,不要動這麼大火氣,她大了,這樣會影響你們母女關係的。」
鍾嵐眉毛一挑:「她大了就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