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荷眼裡閃過一抹厲色:「死了才好!我真是弄不明白,殿下那樣英明的人物, 怎麼會做出這樣兒女情長的事, 正妃還未娶, 就任憑個通房生兒子,現在我進門了, 若我再生了兒子, 那誰是長子?那孩子的存在簡直是在辱我!」
「娘娘說的是,那孩子是該死了。」嬤嬤附和著,笑道, 「也趕巧了,側妃娘娘昨日過生,殿下許諾她可出府遊玩,她自己去不就成了,偏偏還帶著那孩子去。現在那孩子丟了,怪也是怪到她的頭上。」
高飛荷撇唇:「季嘉盈就是個蠢的,顛顛地去巴結那個腦子有病的傻孩子。真盼著那孩子以後做皇帝,給她好處?」
嬤嬤為她捏肩,低聲道:「還是娘娘明智之舉,既除掉了心頭刺,又讓殿下對側妃娘娘生了間隙,以後可有的好戲看了。」
……
裴霄是晚上回府後才知圓子不見了的,他知道時候,圓子已經失蹤一整日了。
季嘉盈嗚嗚地跪在他腳底下哭,高飛荷焦急憂慮站在一旁,看裴霄臉色驟變,急忙也跪下,哭泣道:「是臣妾照顧不周,小殿下才丟失的。側妃帶小殿下出府玩耍是一片好心,後來也是因著擔心才瞞報的,是臣妾沒及時注意小殿下的行蹤,才釀成了這樣禍事……」
聽著兩個女人哭哭啼啼,裴霄煩躁不堪,胸腔一陣灼悶,他背過身,止不住咳起來。
那孩子太重要了,比太子庶長子這樣的身份要重要得多。
裴霄不敢想像若圓子真的找不見了,他沒有了桎梏樂徐的武器,公孫竹的這個兒子還會不會將解藥給他。
手心裡幾滴咳出來的血,裴霄攥起拳,眼底熊熊怒火,啞聲喝道:「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小殿下給本宮找回來!」
……
圓子正坐在寶寧院裡,低頭攪弄自己的手指,寶寧把她的那些小玩具放在地上,圓子也不去玩。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停地摳弄指甲蓋底下那一小塊肉,摳出血來,放嘴裡吮一吮,繼續摳,不知道疼一樣。
寶寧覺得自己的指甲也疼起來了。
「陳珈,」寶寧比劃著名讓陳珈過去,「你去抓他的手,讓他別咬了,劉嬤嬤取些傷藥過來,給他包上。」
圓子緩慢地抬起頭看她,這是個很白淨的孩子,眼睛黑亮亮的,睫毛纖長濃密,很好看。就是不太正常。問他的名字也是問了好幾十次,他才肯開口的,說了個單音,這一整個白天,他就說了這麼一個字。
陳珈抓著他的手,劉嬤嬤很快取了藥過來,輕輕按著他,要上藥。
「圓子乖,其實一點都不疼的,你閉上眼,很快就好了。」劉嬤嬤哄他,「上好了藥,給你吃糖。」
「藥……」本來安安靜靜的圓子聽著了這個字後忽的躁動起來,大力掙脫,含糊不清道,「不要,不要!」
陳珈急忙按住他肩膀,但發狂的小孩力道驚人,偏頭一口咬上他虎口,陳珈吃痛走神一瞬,圓子猛地站起來,朝著寶寧方向衝過去。
寶寧大驚,劉嬤嬤立刻去抓,但圓子跑得比狗都快,一把抱住她的腿。
被這一撞,寶寧手裡韭菜撒了一地,圓子不肯鬆手,鼻涕眼淚都蹭在她裙擺上,嘴裡喚著:「娘親,娘親……」
寶寧懵了。但這樣一個連她腰都不到的小孩,又白又嫩的,狠心推開他寶寧做不到,何況他還叫她娘。
劉嬤嬤也懵了。
圓子不停地喚她娘親,寶寧心軟起來,溫柔地撫摸他的臉,安撫道:「圓子不怕,你不再咬手指了,就沒人給你上藥了,好不好?」
圓子淚眼濛濛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這小孩太漂亮了,又乖,寶寧心都要化了,她心底的柔情都被激發出來,彎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