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原道:「不敢確定真假,只能先在暗中準備。」
周帝笑問:「你很自信能敵得過對方?」
裴原說:「是。而且必須敵得過。若真的能救下陛下,於我而言也是大功一件,也能讓我有重新起勢的機會。」
「你倒是講了真話,沒有編那些一眼就能看破的假話。」周帝點頭,笑道,「你起勢要幹什麼?」
裴原道:「要錢,要權,要能查明當初那事真相的機會,讓小人伏誅。」
周帝看他半晌,忽然道:「世子妃是你的妻姐,她的話,朕只信一半。」
裴原抿唇,剛要再說什麼,聽到外頭姜堰的聲音:「陛下,太子殿下來了,還負了很重的傷。」
周帝瞄向季向真:「你口中的另一個人到了,看看他怎麼說。」
「宣。」
裴霄臉色慘白,臂上和腹上的傷口只是草草包紮過,還在滲血,由人扶著,踉蹌進來。他神色哀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皇,是兒臣不中用,太過大意,讓賊人有了可乘之機!」
他說著,掙扎著直起身:「父皇,父皇您沒受傷吧?」
「朕很好。」周帝看著他,「看你傷得很重。」
裴霄叩首道:「父皇無事便好,只要父皇安康,兒臣死亦不懼!」
周帝笑了下,他的這兩個兒子,性子差的太大了。裴原受傷,問他,他的回答是死不了。裴霄受傷,卻能扯出這樣長的一串來,順便表了忠心。說得很好,他愛聽。但到底幾分真心,誰又知道呢。
周帝沖姜堰道:「賈大人在門外已經等久了吧,把他也請上來吧。」
裴霄的氣息亂了一瞬,很快調整好。
被帶上來的不止是賈齡,還有挺著肚子的,神色倉皇無措的薛芙。
薛芙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她一直在賈府老實地待著,早上起來,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就被強行請到了這裡。
周帝問:「這女子又是誰?」
裴原看向賈齡。賈齡強自鎮定,局勢已經脫離掌控,他跪下道:「是臣的妾室,叫薛芙。」
周帝道:「今日出了行刺這樣的大事,你作為奉車都尉,有什麼話要說嗎?」
「是臣的失職!」賈齡狠狠叩首道,「臣願以死謝罪!」
薛芙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她不敢看周帝,心顫不已,腦子裡胡亂地回想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錯事,讓聖上親自來審問她?
周帝問裴原:「這事,和這個薛芙有什麼關係?」
裴原道:「陛下一問便知。」
周帝還沒開口,薛芙便痛哭失聲,大叫道:「陛下,民女不是有意矇騙賈大人的,實在是,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民女這就說實話!」
薛芙艱難地面向賈齡,磕頭道:「賈大人,賈大人我錯了,我不該騙你,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我不該藉此要挾……」
賈齡大驚失色,他看看薛芙,又看看季向真,腦子像是被鐵錘敲了一下,嗡嗡的響。
「你……」
周帝問薛芙:「賈齡意圖謀反的事,你知道嗎?」
一聽這話,賈齡更覺得腿軟了,他慌亂地看向裴霄,裴霄閉眼不看他,賈齡被澆了一盆冷水,緩過神來,死不承認道:「陛下明察,今日之事,實在是臣失職,但謀逆之言,實屬誣衊!陛下冤枉啊!」
周帝又問薛芙一遍:「你知道嗎?」
「民女,民女不知啊!」薛芙懵了,她舌頭都在抖,聽她這樣說,賈齡心安一瞬,又聽薛芙道,「陛下,陛下,民女想起來了,賈大人有一次醉酒後宿在民女房中,偶然提起一句,說富貴就在眼前了。我問,世子一位還不夠富貴嗎,是崇遠侯病了,世子就要襲爵了?賈大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