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溫慕走進去,看到裴書臣正從浴室裡出來,在扣睡衣上的扣子。
他沒戴眼鏡,頭髮不似白天時全部梳向後面,碎發搭在額前,看上去竟有幾分平易近人。
可溫慕心跳極快,手指緊張地捏著褲子。
他不是害怕,而是害羞。
裴書臣睡覺時不戴手環,所以他的臥室是整棟房子裡alpha資訊素最濃鬱的地方。
這樣的環境讓溫慕的思維控制不住地跑偏,腦海里竟然跳出他剛剛穿過來時的畫面。
裴書臣也莫名尷尬。
這是他的私人領地第一次有人進入,從懂事起,他就沒有和別人睡過一間房間——之前那三天不算。
「站著做什麼,去睡。」他催促道。
「嗯。」溫慕聽話地走到小床邊,規規矩矩平平整整地躺好。
隨後,裴書臣也躺下,關了燈。
片刻安靜後,低沉冷淡的聲音響起:「下星期我去英國,你和我一起去。明天司機會帶你去辦簽證。」
「好。」溫慕應了。
房間裡又陷入安靜,溫慕小聲說:「裴總晚安。」
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裴書臣當然聽到了,而且攪得他心裡頗不寧靜。
清澈乾淨的少年嗓音,又乖又軟。
可對方越是乖,他就越是煩躁。
這個oga太會裝單純,如果不是他心志堅定,在資訊素的控制下,恐怕他早就被矇蔽了。
他一面要抵抗想和oga有進一步接觸的慾望,一面又要警惕著oga無害外表下的真面目。
心力交瘁。
黑暗中裴書臣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抵抗多久。
今天下午,他去趙醫生那裡複診。
腦部ct和之前一樣,有一小塊陰影,面積雖然沒有擴大,可是和之前比也沒有縮小。
當趙醫生聽到他說每天都會發作一次時,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這不應該,你是不是沒有照我說的做。」
裴書臣一臉高貴冷艷——憑什麼聽你的。
趙醫生被他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到了:「你這種不聽話的病人是我們醫生最討厭的。」
「不是也沒有加重麼?」裴書臣無所謂道。
「難道你就不想徹底恢復正常?我都給你立個貞節牌坊!」
腦部的陰影不消失,遲早是個隱患。說不定哪天發病時沒有oga在身邊,病情就會加重,從此不可逆,影響再也無法消除。
而且,趙醫生勸告他:「我查閱了上一位患者的診療記錄,初步總結出一點規律,那就是,當患者和匹配的oga越親密,越能夠抑制病情發作。說得直白些,像你這樣只是和他共處一個空間,吸收少量資訊素,可以將發病間隔延長至12小時,可如果你和他擁抱,這個間隔可能就變成18小時。」
「這只是個估計的數字,因為樣本量太少,不過那唯一一位患者的康復過程確實呈現這樣的規律,而假如你和oga有體-液交換,包括接吻,標記腺體,以及性行為,發病間隔會大大延長,可能一個禮拜、甚至一個月都不會發作一次。」
聽上去很誘人,可裴書臣不為所動。
的確,發病時那種難以自控的滋味並不好受,但他有自己的堅持,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可能和溫慕發生體-液交換的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裴書臣:呵,我才不和他親呢,噁心。
後來。
裴書臣:寶寶,過來讓我咬一口。
第13章
第二天一早,管家叫人來把單人床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