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清晨山風肅冷,然而卻不及他心中的孤寒。此時的噬影,像極了失群的大雁,辨不清來處、歸途。
“左護法。”兩聲相疊的稱呼將噬影從失魂落魄中喚醒,噬影抬頭看去,只見是兩名手提食盒剛從山崖上走下來的戮天教教眾。
噬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開口問道:“你們可見到教主去了何處?”這一句話他已經不知問了多少遍,但每一次滿含著希冀地開口卻又以失望而告終。
那兩人對看一眼,其中一人抱拳稟報道:“我們剛剛去煉情崖給司過堂……司過送飯,在半路遇到了教主,教主此時應該仍是在煉情崖。”二人話音初落,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噬影瞬間消失了蹤影。
“左護法為何如此心急?難道武林盟又攻上來了?”其中一人抓了抓腦袋,望著噬影的背影疑惑的問道。
“你個呆子,就知道武林盟,武林盟的人早就被滅的一點渣都不剩了。”旁邊那人敲了身側之人的腦袋一下,挑了挑眉頭頗為八卦地說道:“你沒看到剛剛教主周圍那許久都不見了的冷冽氣息,我看,八成是和左護法吵架了。”
另一人瞪大了雙眼,驚訝道:“左護法怎麼敢得罪教主,那還有命在?”
再次敲了身側之人的頭頂一下,身側之人嘴角微撇,“說你呆你還真是呆。你還沒看出來教主和左護法之間的關係嗎?俗話說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這左護法八成是和教主鬧了彆扭,現在道歉去了。”
且不說戮天教的眾人如何八卦,離開的噬影運轉著輕功,正飛速地向煉情崖趕去。
煉情崖?炎為何要去那裡?那裡如今只鎖著一個司過再沒有其它,炎他,不會是……想到這裡,噬影心中更加焦慮,速度不知不覺間又快了幾分。
煉情崖距離不遠,不多時噬影便趕到了崖頭。彼時,清晨的山霧還未散開,朦朧之中,一道身影坐在煉情崖頭,似乎下一刻便會化作一縷輕霧隨著風便飄散開來。
“炎?”趕到煉情崖崖頭的噬影忍不住向著顧炎快步走去,似乎他再慢上一些,眼前這人便會墜崖而去。但當他真正快要靠近顧炎時,噬影卻又畏縮著不敢再進一步。
“別過來,我想靜一靜。”前方的人察覺到所來之人熟悉的腳步,忽然開了口,讓止住身形的噬影忍不住身軀顫抖了一下。
顧炎的聲音很冷,冷的就像是這崖上的山風,只會無情地刮過卻從不在意會有多少人在風中蕭瑟。
噬影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前世,自己還是隱藏在陰影之中的影衛,顧炎也只是那喜怒不行於色的教主,自己只能靜靜地望著他的背影,從來不敢抬頭注視他的容顏。
重生後的種種,所有的溫情、所有的珍愛,原不過是鏡花水月、大夢一場。
“炎,你怎麼來這裡了?這裡山風大,會著涼。”噬影強壓下心中的忐忑,但聲音卻有明顯的顫抖。
前方的顧炎沒有再開口多說一句,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山霧,直到陽光漸強山霧被光芒化開,對面的山峰才顯露了出來。
“就算迷霧散開,原來不過只是群山遮攔。”顧炎嗤笑了一聲,沒有回頭,忽然開了口:“阿影,你知道嗎?”顧炎的聲音讓噬影猶如驚弓之鳥一般顫慄了一下,卻又剋制住心中的不安仔細地傾聽顧炎所說的每一句話。
“之前我記憶裡的前世,你就躺在我的懷中,呼吸停止,而後身軀慢慢變得冰冷。”顧炎低下頭,靜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噬影此時就是躺在他的懷中。
“所以我發過誓,這一輩子一定要對你好,不再對你有任何的猜忌,不再傷你、罰你、辱你。”
“你是我的影衛,是我顧炎的人,只有你不會放棄我,不會背叛我,不會隱瞞我。所以我對你敞開了自己的心,直到突然有一天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