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事操心的皇帝陛下此時臉上線條已沒有甫進門時候的僵硬,慢慢變得柔和起來……
“張如妍是誰?”他閉著眼睛似說著夢話。
咿……本來準備了一肚皮的回答關於喜兒的事,怎麼出口的卻是這個。
“山東巡撫張汧之女,漢軍旗,和我同屬正藍旗。”
怎麼問起這個?莫不是早有“好事者”告訴他這次秀女有個絕色吧……他卻是入定般,不做聲色。
“張如妍、富察玲瓏和赫舍裡容和你關係如何?”沉默半晌,我都以為他快睡著了,突然說話把我嚇一跳。喜豬傍晚給他說了什麼麼?
“張如妍和我一旗的,平日還算談得來朋友吧,另外兩個可是正黃旗的我也高攀不上啊。”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突然想起,明天的重要日子,馬上游戲就要結束,可我連見他的資格估計都沒有,有這個“天大的後臺”也使不上,立刻向他埋怨。
“放心,我有安排,你明天去去就好。”他轉過身來拍拍我背安撫道:“本來準備到時候隨便找個就好,沒想到這個意外的‘驚喜’自己就蹦了出來,張如妍容貌很出色麼?”
懵懂地望著他,我點點頭。他今天什麼意思?老是說我不懂的話。瞅著他明明是深思熟慮以後的話中有話卻偏語氣平淡如水……張如妍?我眼睛眯了起來,危險地看著他。
“唉……就知道你會胡思亂想!明天以後你就都會明白。”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窩氣:“這些年你都已經那麼多妃嬪、貴人、常在!還生了十幾個阿哥,四、五個格格!以前的我都不計較了,這次又看上了新的……”雖然有事後翻舊帳,矯情的嫌疑,但是我說起來還是泫然欲泣!
“有你回來,我矣足已!”他定定地直視著我控訴的眼睛,象看進我的心裡。
“那你幹嘛老提到張如妍那個秀女?”
“因為我知道她很美麗……但是更想知道她是不是還夠膽大,夠心細。”
正在仔細思量他這番話的底下意思,他手指輕劃過我的髮際幽幽道:“最近一直在想,我們之間為什麼就我一個人在變老,你卻越活越小。有時候甚至比女兒還小!喜兒都比你會窺探人心。”
喜兒……她,我發現真是人精!遺傳了他和我的最好基因,一想起她我就甜蜜得帶笑……正如此刻對著她老子誘惑地媚笑。
帶著救贖女兒自由的高貴目的,我再一次地奉獻上身心,成功俘獲了這個自願上勾的男人……今夜……未央。
殿試
卯時。
雖未見太陽,東方泛白的天際卻扯出的一絲絲、一縷縷溢彩的朝雲。
靜靜休憩一夜的宮廷,開始復甦。各個宮門都開了鑰,按值的宮人安靜又有條不紊地開始了又一天的繁忙。
此刻哪怕有成千上萬個人在忙碌,宮裡的早晨也是寧靜的。象無聲電影一樣安靜而又有序地換崗換班的畫面……很難形容的味道。
也許……這,就是宮廷的規矩,皇家的威儀。
在這樣的地方,你能感覺到無處不在的肅穆,連空氣恍若都帶著微微的壓抑,我的腳步也跟著輕了起來。跟著前頭那個叫小順的小太監,安靜地在碎花石子路上走著,硬底鞋子敲打在彩石上的“叮叮”和園子裡偶爾飛過的鳥鳴是一路過來聽到的唯一聲音。
初夏的早晨,卻並沒有白日的燥熱,習習襲來的涼風夾雜著朝霧還未散盡的露氣,溼溼的,涼涼的……正如今早他的吻。
淺眠的他寅時就把我喚醒,懵懂中看看那烏漆抹黑的天空,我沒好氣的告訴他今日明明是卯時“殿試”,本來昨晚就透支了體力,幹麼這麼早就折磨人起來。
“張如妍告訴你是卯時的?”
是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