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直爽的姑娘,被高球推出來和我握了握手,緊接著就下廚房給我們做飯去了。大白天喝酒很有點罪惡感,不過高球說咱們倆這麼多年兄弟,再見面不知又是何時,喝!我就被他不知不覺,灌下了二兩。
高球雖是運動員,卻不耐酒,比我先趴下,鼻子邊掛兩個紅乒乓球。拉著我,開始跟我說從前他跟楊寬在外面混的歲月。一段小流氓小混混組成的風雲史,居然被他說得驚心動魄的。
“嘿!你可不知道,就寬哥那幾年,可牛逼大發了。連我們這種小角色,都覺得臉上有光。我只是他司機,他去危險地方不肯帶我,因此不算知道太多事。可我們那會都說,眼瞅著寬哥不知怎麼,天天搭飛機,東飛一下西飛一下,就莫名其妙,給兄弟們弄了個廠子,那鈔票嘩嘩地流。兄弟們都說,不知道寬哥要這麼多錢幹什麼,明明平時除了犒賞我們,也沒見他在個人享受上花過錢,日子過得,跟個苦行僧似的。後來,寬哥有錢的程度上了個層次,到處談判所見的人,也上了一個層次。離我們是越來越遠了。就在我們都以為寬哥準備拋下道上的生意,徹底洗白,當個富家翁的時候,報上報道出來,連倒了好幾個市長。我們一看,嗬,那些地方不是正好寬哥都去過嘛?報紙上幾個人名,說起來,我們兄弟還都挺有印象。”
“市長?那人家可是當官的啊,離我們老百姓太遠。他把這些官員都抓到牢裡幹什麼,難不成他還學人家行俠仗義?”
“我當時也不知道。這事,是後來在道上遇見了個據稱人腦搜尋引擎的百事通,向我們八卦了一番,我這糊塗腦袋,才曉得個大概。聽他說,我們寬哥以前,不是寬哥,本應該是個地道公子哥,身世複雜著呢!據說他祖上就是當官的,一直到他爸爸那一輩,也是當官的,後來不知怎麼,遭人陷害,在牢裡被人給斃了。連帶他舅舅,他好幾個大伯,三十幾年前,做生意破產的破產,自殺的自殺,人們都說,楊家這是遭了詛咒,可那百事通說,這背後都是另一家在搗鬼,楊家留下的獨苗苗這一番長大成人,鼓搗出這麼多風浪,應該就是給老楊家報仇來的。”
“他報仇要牽連這麼多人?那他現在報完了嗎?”
“誰知道。不過就這兩個月,你不在本市,不知道,南風市一直都人心惶惶的。據說中央派下來的巡查隊,馬上要查到咱們南風市來了!呸,來了也好,嗎的你看看,這些年南風市都亂成了什麼樣,老百姓出門都不敢走夜路。”
“這也是楊寬在報仇?那他這報仇的手段也太……”
“激進?還有更血腥的呢!我都不消得跟你說,楊少從前還殺過人。他為此還蹲了好幾趟大獄,不過背後大概有人,關了沒幾天,又放出來。最長不超過八個月。”
“殺人!這都什麼年代了,法治社會,他還真敢殺人放火!”
“說來話長,這都要怪李珊珊那個賤人。哎,李珊珊,那個說話很刻薄的女的,你不會忘了吧。她從前是南風市人民醫院院長的女兒。別怪我罵她,她那是真賤,從前跟寬哥在一起的時候,就妖里妖氣,不把咱兄弟當人看。給咱們使了好多絆子。後來她給寬哥下迷藥,想睡了寬哥,沒想到寬哥把你給睡了。那之後你逃了,不在天津,不知道那一陣寬哥後悔的呀。當時寬哥他爸的舊情人,也帶著孩子來找他,鬧得他不得脫身,沒法到北京去找你。後來漸漸走出風聲,都說這事是李珊珊做的,他去找李珊珊,把她和她的同夥都綁起來,扔進倉庫拿刀比劃,逼問她這事背後究竟是誰在出主意。李珊珊嚇得尿崩,說出了平時教唆她的小弟的名字,寬哥走過去,一刀就捅破了那人的心臟。”
“那小弟本身也壞,教唆李珊珊這些富人家子女,到處抽麻嗑藥,姦淫拐騙,自己就因為強姦未成年少女和賣粉,進過好幾次局子,每次都被他認識的上層社會少爺們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