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帶著陸煙兒來到書鋪的時候,她還有些楞,問道,“來這裡做什麼?你要買書麼?”
沈秋笑了笑,說道,“家中沒有筆墨紙硯,我之前一直疏忽了,如今才想起來該買一些回去。”
陸煙兒點點頭,說道,“是該買些筆墨紙硯,這樣我閒來無事的時候還可以教四弟習字呢!你不是要送他進學堂麼,打算什麼時候送他進去?”
沈秋思慮一番,說道,“再過幾日吧,他現在未必願意去。如今我們在鎮上做生意,讓他就在鎮上的青山書院唸書,每日來回也方便些。只是我們不認識青山書院裡的夫子,還得找機會私下了解一下里面的夫子,為四弟找個好先生。”
陸煙兒笑著說道,“合該這樣,找夫子可不能馬虎隨便,若是找了個迂腐的夫子,把咱們這麼可愛聰明的四弟教成了書呆子可怎麼辦!”
“噗呲!”
一道笑聲從書架對面傳來,陸煙兒和沈秋望過去,便見一道清瘦的身影漸漸穿過書架朝他們走來。
“不知你們想給你們可愛聰明的四弟找什麼樣的夫子,我好看看自己合不合你們的要求。”
這人手執一卷藍皮書,約莫而立之年,面貌清俊,笑容和熙,給人一種如沐清風之感。
陸煙兒只覺得眼前一亮,這人不但長得好看,氣質也清雋,腹有詩書氣自華,想必學問也不差,給四弟做先生完全夠了!
沈秋笑著說道,“先生氣質高潔,給我家四弟做先生自然是合適的,若先生願意,三後日我便讓四弟去先生家中給先生敬茶磕頭。”
劉言挑了挑眉,說道,“不是說不能馬虎隨便麼?你們第一次見到我,也不瞭解我的學問和為人,就這麼草率地讓你們四弟拜我為師?”
剛才他那句自薦的話也是性質來了隨口一說,沒下到如今卻有些騎虎難下了。
沈秋目光如炬地說道,“我相信看人的眼光。”
劉言哈哈一笑,說道,“罷了罷了,想拜我為師的人數不勝數,我卻還未收過徒弟,今日緣分到此,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三日後你便帶你那可愛又聰明的弟弟來劉府拜師吧!”
劉言走後,書鋪掌櫃的便對陸煙兒和沈秋恭賀道,“恭喜兩位為弟弟拜得名師,剛剛那位可是曾經的相國大人,辭官後便在青山書院教書,想拜他為師的人不計其數,他卻從未收過徒弟呢!你們的弟弟可真是有福氣啊!”
陸煙兒瞳孔微微放大,不可思議地問道,“他看起來還這麼年輕,怎麼就官至相國了呢?又為什麼要辭官?”
書鋪掌櫃的說道,“這位劉夫子從小聰穎好學,七歲能賦詩,八歲已經博覽群書,十歲便中了秀才,十四歲便高中狀元,二十五歲便官至宰輔,實乃古今第一人吶!至於他為什麼要辭官,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陸煙兒和沈秋對視一眼,均欣喜得恨不得在此時此刻抱在一起原地跳起來!
不管那位劉夫子是因為什麼辭官的,有學問且人品好就行了!
還本只打算買些筆墨紙硯就夠了,但一想到四弟馬上就要拜得名師了,他們便停不住自己的手。
就連平日裡沉穩的沈秋,這會兒也喜形於色,不住地問陸煙兒七歲的孩子適合讀什麼書。
陸煙兒從前也是讀過四書五經的,她毫不客氣地將這些從書架上拿了一套,而後又拿了許多詩書、雜書和字帖。
書本和筆墨紙硯本就貴,他們拿的還都是好的,算下來便有八十七兩銀子!
雖然今天賺的都掏出去了,還貼了不少銀子進去,但陸煙兒和沈秋拿著筆墨紙硯,抱著書住回走的時候,心裡都是高興的。
陸煙兒懷著孕,沈丘怕她抱著書看不到路,便只讓那了筆墨硯,自己則抱了高高一摞書和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