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說一聲,藉著夜色匆匆啟程往鎮上去。
等到了鎮上,何星煦和酆淵站在酒店外,望著早就暗下來的夜色,沒打擾可能已經睡下的聞女士。
徐家人在酒店很高調,加上徐父立痴情人設,酒店都知道他們。
何星煦說是徐父的小輩過來找他,問到房間號,在旁邊定了一間雙人套房。
何星煦和酆淵拿著門卡上樓,偏頭看著隔壁徐父的房間,眸色沉沉的。
這一晚何星煦沒有任何睡意,等天剛亮就睜眼站在門口,從貓眼往外看。
他正對著的這間是聞女士的房間,只要聞女士出門,他從貓眼就能看到。
也能在不驚擾聞女士的情況下,知道對方的模樣。
不知道聞女士是不是身體不適,上午沒出門,直到快中午的時候,等不及的徐父提著一個食盒過來敲門。
何星煦躲在門口,望著外面,聽著徐父的敲門聲,莫名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他在這一刻是期待的,希望聞女士是他生母。
想到這麼多年痛苦懷念亡妻的羿元帥,他是希望出現奇蹟的。
他眼睛一直睜著,即使痠痛也不敢眨一下,終於門動了一下,緩緩從裡面開啟。
何星煦的目光一瞬不瞬盯著那個出現在門後推著輪椅的女子,歲月彷彿沒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溫柔如水的眉眼,一頭柔順的烏髮挽在身後,因為瘦弱生病臉色蒼白憔悴,雖然和墓碑上鮮活明豔的女子有區別,可何星煦還是一眼認出這是霍恩夫人。
是他的生母。
何星煦差點沒忍住立刻衝出去,卻又生生止住自己的念頭,他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和聞女士的關係。
聞女士也不記得他。
反而聞女士此刻的戶籍落在徐家,徐父一旦察覺到,可能會帶著聞女士遠離這裡。
即使到時候能找到聞女士,耽擱的這段時間,他不確定徐父喪心病狂到會不會對聞女士做什麼。
他沒有證據,但羿元帥有。
聞女士和羿元帥的合照、全家福,他出生時和父母的影片也有,聞女士和霍恩姐弟單獨拍的。
何星煦在這一刻,幾乎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星際,立刻把羿元帥帶過來,把人搶回去。
酆淵一直陪何星煦站在門口,他看著對方按在門上的手指從攤開到慢慢攥緊。
白皙的指骨因為用力泛白。
他不用詢問,已然知道答案。
那位聞女士當真是故去三十年的霍恩夫人。
他能感受到何星煦此刻剋制的痛苦,眼看何星煦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他抬起手覆蓋住他的手,將對方的手指一根根撫平,攥著,不肯讓他再自虐。
何星煦沒捨得移開視線,但酆淵此刻的安撫,顯然讓他逐漸冷靜。
他的呼吸從急促變得平穩,眼底泛著的淚意慢慢褪了回去。
直到徐父把食盒送到不得不再次回去,何星煦看不到兩人同框,才覺得憋悶的胸口有新鮮的空氣湧進來,讓他足夠呼吸。
聞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