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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間沒有窗戶的小屋內,透過門縫看到這一幕的錢明,驚得渾身打顫,瞠目結舌。
粗暴,狠辣!
他心裡只能用這樣兩個詞彙去形容此刻的趙山剛。
趙山剛把摺疊椅放下拉開,然後單手把蜷縮在地瘦骨嶙峋的陳典拽了起來,雙手扶著他放在了摺疊椅上坐好,把他嘴裡的破布給拽了出來,神sè平靜地說道:“我這人沒啥耐xìng,別讓我不高興。”
說著話,趙山剛把菸蒂仍在地上,又點上一顆煙塞到了陳典的嘴裡。
陳典呸地一聲把煙吐掉,昂著鼻青臉腫的頭顱,怒目瞪視著趙山剛:“趙山剛,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啪!
趙山剛乾脆利落地揮手給了陳典一個耳刮子,繼而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般,手裡把玩著一個金屬製的煤油打火機,發出清脆的咔嗒咔嗒的聲響,淡淡地說道:“陳典,你這樣的表情和語氣,不大好……”
陳典立刻洩了氣。
他知道,面前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歲的青年,是一個心狠手辣為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物。也許下一刻,趙山剛就會抬腳將他一腳踹翻在地,然後揮起摺疊椅狠狠地打下去,甚至……他生氣的話敢把人打死。
這人,什麼都乾的出來。
甚至能幹得出,拿他的老婆孩子下手。
所以陳典低下了頭顱,壓抑著心頭的憤怒,忍著渾身的劇痛,低聲道:“我的家被你們砸了,地也讓你們佔了,錢你們也沒多出……你,你們還想怎麼樣?”
“這態度還行。”趙山剛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拖了把椅子過來和陳典幾乎緊挨著面對面地坐下,直視著陳典,道:“關於建廠佔地的事情,本來呢,咱們算是扯平了對吧?你也同意,錢也拿了。不過我最近聽說了一件事,所以琢磨著你小子是不是還想著找機會報復我們呢?我這人天生膽小,不得不來問問你。”
“什麼事?”陳典駭然道——他心裡還真想過找機會報復趙山剛等人,而且他的報復,必將置人於死地。
趙山剛,是何等人物?
在從蘇淳風口中得知了陳典能夠擁有超強戰鬥力的原因之後,立刻就想到了這個和神秘的術士有聯絡的傢伙,吃了那麼大的虧之後,能不想著報復嗎?如果這個心xìng狹隘yīn狠歹毒的傢伙想要報復,在被施術後擁有超強戰鬥力,再加上術士暗中以恐怖神秘的術法相助,絕對會讓人防不勝防啊。
所以縱然是蘇淳風不讓他幫忙做這件事,趙山剛恐怕也會想辦法……斬草除根。
看著驚駭莫名的陳典,趙山剛微笑著說道:“錢老師,你出來吧。”
吱嘎!
那間小屋的門開啟,已然強行平復下驚恐不安的內心,裝出一副強勢之態的錢明,從裡面大步走了出來,冷笑看著陳典。
“你……”陳典一下子呆住了。
“陳典,別來無恙啊。”錢明走到陳典的面前,抬手輕拍陳典青腫的臉頰,語氣yīn狠地問道:“說說吧,那個術士是誰,他在哪裡?”
陳典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急忙看向趙山剛,道:“山剛,你千萬別聽錢明胡說八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個人恩怨,絕對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而且,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報復你,請你相信我。”
“別說廢話。”趙山剛微笑道:“回答錢老師的問題。”
“山剛,你聽我說……”
“一。”
“山剛……”
“二……”
趙山剛看也不看驚慌不已的陳典,嘴裡數著數就站了起來。
“三!”
他數得很快,似乎根本沒打算給人過多考慮猶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