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陣陣吹過,船未動卻聽到清晰的鎖鏈聲,韶雪轉身立刻站了起來,兩個男子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她忽然連雙手都不知怎麼放,只得扯著嘴角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睛黑亮的像要溢位水來,景禪冷峻的面上也是寵溺一笑,他也立即認出了她,朗聲開口道,“阿雪這些年受苦了”。
只這麼一句便叫她喉頭不時泛著苦水,哽咽的開口喚道,“大哥”。
景禪扯著鐵鏈摸摸韶雪的頭,朝二人正色道“我們快走,薄奚氏的人就在附近”。
那烏黑的大船無人擺渡行舟速度卻是不減,隰無自打上船便站在船頭未曾說過一句話,不知是否錯覺,韶雪覺得他不是很喜歡哥哥,連周遭的氣息都冷峻不少,她扶著景禪坐到另一邊,只待他看過來時,無聲說了謝謝。
韶雪蹲在景禪跟前使盡力氣去拉扯那鐵鏈,鏈子未動倒勒的滿手紅痕,瞥見那深可見骨的傷痕,幾滴眼淚便吧嗒掉在甲板,景禪以為她劃疼了手,拉了她的手吹著道,“不疼不疼,大哥給你吹吹”。
哭著哭著又笑出來了,模糊記得小時候三哥坐在臺階給她吹手,不知何時被大哥學了去,眼角彎彎嘲笑道,“大哥偷學的三哥的”。
景禪看著她大笑的樣子,佯裝吃味,“是啊,我好生羨慕三弟,他能陪你一起玩,我卻得去陪夫子學習”。
韶雪抱著景禪的胳膊笑的顛三倒四的,嘟囔說道,“誰叫你是大哥呢!”
景禪伸手擦擦她眼角的淚水,看著她說道,“是大哥沒有護好你們,叫你們受苦了”。
韶雪連連搖搖頭,起身用袖子一擦臉,對他眨眼道,“沒有,大哥最好了”說完又怕他說些怪自個的話,接著道,“我去找隰無幫忙弄斷這鏈子”。
隰無閉目坐在船頭,韶雪過去用衣袖幫他遮住太陽,問道,“國師,你不熱嗎?”
緩緩睜眼看了一眼扯著衣袖放在他頭頂的女子便又閉上了眼,沉聲說道,“我不去”,韶雪自然知道他說的意思,原本說話也沒打算避著他。
韶雪正準備說服他,又聽那人說道,“回去坐好,快有人追來了”。
韶雪遮著陽光眺望著茫茫海面,又看向隰無在炎炎日頭下白皙的臉色,問道,“你受傷了?”
那人沒有立即回答她,拿起手邊的匕首給她說道,“給你大哥”。
原本不知隰無給匕首是何用意,可看著那短刃在景禪手裡刷刷幾下弄斷那鐵鏈,韶雪看著匕首目光火熱,這是那次救隰無時他身上的匕首。
解除了束縛,景禪站起來朝隰無行了一禮,翩然說道,“多謝兄臺相救,他日定報此恩”。
隰無這回睜眼看了過來,只是嘴角揚起一抹嘲諷,“此言為時尚早,還是想想怎麼打發那些人”。
話音剛落,忽見天色昏暗,抬頭看去竟十多隻顏色各異的大鳥盤旋上空,遮天蔽日,殺意肆意,韶雪握緊手裡的短刃,景禪將韶雪往船艙一推,便大步站到隰無身邊,淺笑說道“救命之恩大於天,禪不敢再有所求,只請兄臺保阿雪一命”。
隰無看他一眼,真朝韶雪走來,只剩景禪獨自站在船頭,黑髮被帶起的風吹的翻飛,那些人也不露面,只見天空藤曼纏繞,木靈織起的法陣朝景禪而來,眼看那法陣將景禪包圍,她記得哥哥是土靈,可卻不見他使靈力,只是一躲一閃間,抬掌成刃劈斷了那綿延生長的藤曼,難道大哥靈力出了問題?。
那些人想來是想速戰速決,藤曼霎時變成了細密的葉子,閃著寒光朝景禪圍來,韶雪瞪了一眼在旁看熱鬧的隰無便衝了出去,一片葉子順著她的臉頰飛過,一道細而深的傷口溢位血來,可奇怪的是,那片葉子落下後,其他的葉子彷彿定格在了半空,在頭頂結成了大片的綠蔭。
不過還沒待人思量清楚其中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