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燻羽目光一沉,然後垂眸思索,半晌後,再次抬眼,“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不知道了。”黛琪大姑搖搖頭,“我一個下人,哪能知道那麼多。”
燻羽皺眉,然後陷入了長長的沉思。
眾人都安靜地看著她,不敢出聲打斷她的思緒。
他們也是病急亂投醫,竟然將希望完完全全放到了一個小女奴上。
不過,也許那些和燻羽同屋過的人倒是真真切切地對燻羽有信心。因為他們每日聽燻羽講故事,總覺得燻羽知道很多很多。
而且,知道的東西都是別人不知道的。
燻羽想啊想啊,也想不出一個脫困的辦法。她倒是想出很多辦法可以試一試,但是,她現在身份與往日不同,不僅是一個小女奴,而且,還是一個囚犯。
想著想著,燻羽就有點困了。這段時間,一刻不停地幹活,然後又是生病,身體被搞得虛弱無比,比以前更容易犯困,只是被她一直強抑著而已。
現在沒活要幹,雖然周圍環境奇差,臭氣熏天,潮溼無比,而且,還面臨著砍頭的危險,燻羽還是困了。
燻羽打了個哈欠,說了一聲,“我困了,睡一會兒,睡醒再想辦法。”就蜷在草堆上睡著了。
眾人愕然。有些人甚至差點驚掉下巴。
真是諷刺,竟然是因為進了大牢才可以肆無忌憚地睡覺。在失去意識之前,燻羽在心中自嘲一笑。
沒多久,眾人就聽到燻羽發出均勻的呼聲,嘴巴張得更大,不可思議地盯著睡得安然的燻羽。
黛琪大姑愕然了半晌,就自嘲地搖頭一笑。她剛才是急傻了,才會相信這個傻乎乎的丫頭真的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騰國皇宮,御書房。
騰國的皇帝騰玦坐在書桌後,一手持筆,一手拿著奏摺閱覽,偶爾,提起筆在摺子上寫幾句話。
一身黑色龍袍用金線繡著龍,冷酷的臉像是用萬尺冰層下被冰凍了千年的花崗岩雕刻而成的,全身散發著高貴而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一個小太監站在他身邊為他研墨。
“王上,國師求見。”門外傳來一個尖細的稟報聲。
正在運筆的騰玦手中的筆頓了頓,然後繼續批閱,“讓他進來吧。”
門被一個小太監推開,一個一身白袍男子走了進來。
白袍男子的容貌很淡,淡得像是圍繞在山頂的霧靄,整個人好像被雲遮霧繞著,說不出的飄渺和神秘。
“王上。”白袍男子並沒有下跪,而是將右手放在左胸口,向騰玦躬了躬身。
“說吧,神佑,你這次找孤來,又有什麼事?”騰玦抬頭望了望叫神佑的白袍男子,低頭繼續批閱奏摺。
“王上,今天,臣觀星象,發現擁有神鳳之身的鳳女已經來到了騰國。”白袍男子望著說桌後的騰玦,慢悠悠開口道。
“……所以呢?”騰玦的嘴角嘲然一扯,抬頭望向神佑,輕飄飄問道。
那雙眼,漆黑如沒有星月的夜空,好像有著漩渦的深色海水,帶著冰寒的氣息和鋪天蓋地的霸氣,盯著神佑時,神佑覺得從腳底泛起一股涼氣。
“臣之所以急著來找王上,是因為臣發現,鳳女有難,王上得找到她,並救她於危難之中。”
騰玦的嘴角再次嘲諷地扯了扯。得鳳女者得天下。是誰說出這麼腦殘的預言的。
“她不是很厲害的鳳女嗎?還需要孤救嗎?難道不能自救嗎?”騰玦口氣中的嘲諷很明顯。
神佑在心底嘆了一口氣,為難地揉了揉眉頭,然後再次硬著頭皮開口:“王上,臣知道你自從在奇國的洛神寺見到鳳女之後,就對她不滿,可是,臣拿人頭擔保,她真的是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