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跳躍性太大,她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於氏見女兒一臉的疑問,便又道:“都怪母親把你養成個嬌縱的性情,因為怕你將來在夫家受委屈,所以母親一心將你低嫁。如今想來,卻是母親想的偏了。女子低嫁,雖然可以在夫家為所欲為。卻是建立在夫婿確實是個無能的基礎上,這樣的男子如何能配得上你的品貌?你到底是個女子,外頭還是要靠著夫婿,他若是個無能的,父母百年後,你在外頭受了委屈,卻讓何人幫你出頭呢。”
丘如意不由暗暗點頭,母親從前說起低嫁的好處來,也是一套套的,如今這樣評價低嫁的壞處來。聽著竟也是非常的有道理。
丘如意想了一下。說道:“不是女兒妄自菲薄,但人貴有自知之明,盧國公府到底門第高了些,況且丘氏有丘玉娟丘若蘭珠玉在前。女兒心裡實在沒底。”
於氏點頭說道:“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當年是母親一葉障目。只盯著低門看。也誤導了你,如今京城裡走一遭兒,倒是想開了不少。高門也好。門當戶對也罷,便是低嫁,還有句話叫寧欺白鬚公,莫欺少年窮,所以有時姻緣不應只看門第高低,更要看男子的品行。也正是因此我和你父親取中安世誠的人品,答應下了盧國公府的親事。但因為還要等你二哥訂下親事,才好說這門親事,所以也就沒有事先告訴你。”
丘如意低頭道:“姻緣之事,只憑父母做主,只要父母看準了,女兒無二話。”
於氏見狀,於是不再說話,而是靠著車壁假寐,好留出些空暇來給女兒慢慢在心裡接受這樁親事。
其實於氏倒是想多了,丘如意雖然規矩上不如那些世家女子,但親事由父母做主這一條卻是深刻在她的腦中的,況且她知道父母一向疼愛自己,決不會將自己胡亂嫁給那不靠譜的人家的。
故不管當日母親將她訂給康家還是如今訂給盧國公府,對她來說,卻是沒什麼差別,反正日子好壞都是自己過出來的。
當然,也不能說一點差別也沒有,至少當聽說要訂給安世誠時,她的心裡還是莫名地安定下來。
丘如意將這份安定歸結於對安世誠人品的把握,既然人品好,家世高,實在是一樁極難得的好親事,她還什麼不知足的呢。
所以丘如意也把心思盡去,乾脆靠著母親打起盹來。
倒是於氏見女兒這般沒心沒肺,不覺好笑,同時也為女兒如此信任自己感到欣慰。
接下來於氏便開始正式為兒子去孃家提親了。
因為兩家早有意結親,所以納采、問名和納吉也不過是個形式罷了,緊接著就到過大禮的日子。
一切都是順順利利的,丘家上下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於氏雖身累,但想到兒子婚事有著,又是親上做親,心裡卻是快活的。
王巧兒也力能所及地幫襯著婆婆,且又藉機在家裡爭取了一些地位,心裡自然也很高興。
安如海心裡也極為滿意,倒是丘如意因為是未嫁女,在這期間倒是一點力也使不上,也正好藉此細思自己的親事。
丘如意聽聞親事,雖心中安定,內心倒還沒什麼太多的想法,故此心中除了有些異樣外,竟是全無波瀾。
不過等幾日過後,心裡便漸次多了些想頭,尤其是看到丘如海明明心裡樂開了花,明面上卻彷彿與人賭氣似地,拼命壓抑著,不肯從臉上帶出一絲喜氣來。
丘如意不由暗想,自那日盧國公夫人挑破兩家結親後,也不知安世誠心裡面上會是個什麼樣兒呢。
安世誠最是講規矩的,自然願意娶位溫順知禮的妻子,如今他父母將自己訂給了他,還不知他得怎麼氣急敗壞呢。
不過想到那天安世誠一副羞答答小媳婦的模樣,丘如意心裡頓覺好笑,不由暗道:看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