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心中一驚,仍然強笑道:“不會的,他根本不知道我的朋友在谷中…….”
倪森臉色一沉,道:“你不相信是不是?好!本座就讓他親口告訴你。”
話落, “蓬”的一掌拍在石案上,喝道:“弄醒他!”
兩名壯漢各捧一貧冷水,兜頭向陳禿子潑了下去。
奄奄一息的陳禿子打個寒噤,睜開了眼睛,當他發現康浩也在屋中,僵硬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愧疚之色,張了張嘴,有氣無力的道:“康少俠,我……我對不起你……”
只這一句話,康浩已知他必是受刑不過,被逼得招供了。心裡一陣難過,悽然笑道:“不!是我連累了你。”
陳禿子喘息著道:“我知道,不說是死,說了也是死,可是,我受不了這份活罪,康少俠,你瞧瞧我這一身傷,這比死更難熬……”康浩不用看也知他熬受過多少酷刑,對這個可憐又可敬的朋友,他懷著太多的愧疚,便強笑安慰道:“陳兄弟,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你就死不了,我還想再吃你做的好菜哩。”
陳禿子聽了這話,忽然含淚而笑,哺哺道:“唉!只怕不能夠了……”
獸神倪森冷冷接回道:“陳阿根,你把剛才的招供再說一遍,這張字條,是誰託你送到石牢去的?”’ 陳禿子望望康浩,默然垂首,沒有開口,敢情他自感未能替康浩守密,心中負疚仍深。
倪森厲叱道:“說!本座問話,你膽敢不說。”兩側執刑壯漢同聲叱道,作勢又欲動刑。
康浩低聲勸道:“陳兄弟,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再說—遍又有何妨?”
陳禿子惶然道:“你……不會怪我沒種嗎?”
康浩微笑道:“怎麼會,這本來就不能怪你。”
陳禿子長嘆一聲道:“可是,我怪我自己,我太對不想你們,尤其不該牽連出她來……”
康浩忍不住問道:“她是誰?”
陳禿子道:“小桃姑娘。”
什麼?竟會是“小桃?”
康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陳禿子的語聲雖然不太高,他卻聽很清楚,一點不錯,正是“小桃”。
“稟總堂主,小桃帶到!”
石屋中一陣騷動,執刑壯漢們臉上都現出了猙獰的笑容,—個個磨拳擦掌,準備“接待”這位年輕美貌的女犯人。
屋門打來,首先進來的,卻是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劉閻王。
獸神倪森詫問道:“劉香主,怎會落得這般光景?”
劉閻王俯首躬身,慚愧的說道:“回總堂主,小桃那賤婢十分潑辣,屬下險些制不住她,幸虧苗長老及時趕到,否財,真要被她逃掉了。”
倪森驚訝的道:“她不過一名花女身份,能有多高武功,竟要勞動苗長老親自出手?”
劉閻王道:“屬下愚昧,委實不知其中緣故。”
倪森喝道:“帶進來。”
門外一聲轟應,四名挎刀大漢合抬著一副魚網的東西走了進來——可笑那四名大漢,也都是鼻青臉腫,滿身傷痕,彷彿剛從沙場敗退下來的殘兵。
四人放下魚網,康浩才看清網上長滿倒鉤,裡面像裹粽子似的裹著一個人。
那人一動不動蜷臥在網中,顯然已被制住了穴道,從衣著和身材看,顯然正是小桃。
康浩不禁困惑起來,暗想這小桃自從求歡不遂,羞惱成怒,一直拿自己當仇人般對待,況且她連駱伯傖和黃石生的名字都沒聽過,怎麼知道他們已到谷外?怎麼會寫這字條,跟自己暗通訊息呢?
心中迷惘,不由注目細看,越覺可疑,原來那“小桃”全身被倒鉤所制,人雖不能動轉,卻也正張著一雙明亮的望著自己,那清澈而帶幾分倔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