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又怕黃鶴會等得不耐煩走掉,誰知道黃鶴一等就是半個時辰,透過窗臺望去,竟是沒有一點煩躁之色。她越發喜歡了。
一會兒後,齊青玉疑是睡飽了,張嘴就喊芹。芹是誰,左靈茵不曉得,但是有雙手摸著門要開了,她連忙跑回寢室內。
齊青玉惺忪的眼兒直勾勾地瞅著左靈茵好一會兒,才幡然醒起今天的事來,心想她究竟睡了多久,有沒有錯過正事?
小手沒閒著,利索地捉起衣裳準備穿上,陳芝卻來了,端著一盆熱水,笑道:“六姑娘。奴婢來了。你先洗漱吧?”
齊青玉每次午睡起來,總要洗漱一番,陳芝做得周到,她心裡也是歡喜。待收拾好儀容後,齊青玉差陳芝去請黃鶴,又問左靈茵:“大小姐,你在這裡等好嗎?”
左靈茵滿懷希望,雖然興奮難當,但再三表明自己絕對不會搗亂。
黃鶴雖然性格粗放不羈,但也是心胸寬廣、品性直爽。對於答應了齊青玉的事。是事事辦得妥當,卻從不問齊青玉與左家神神秘秘的是要做哪門子買賣。
如今進了小廳落座,首先就是喝了盅茶,才將史慶早上到府衙之事娓娓道來。
齊青玉本來想阻止她。因為左靈茵在裡面。
轉念一想。若是事成。就是黃鶴的妻子了,並沒什麼需要遮掩的,才罷了。
黃鶴說史慶充當齊青玉的管家。在公堂上與前來鬧事的人一一對質,那是口燦蓮花、唇如槍舌如劍無人能敵。就連知府老爺也打起了史慶的主意。
最後史慶針對鬧事者死揪不放的“殺人”之事做出反擊,將領頭人梁某趁其不備,取人性命嫁禍於齊家的真相說了出來。
史慶當時其實就潛伏在華園四周,緊緊地注視著庭園中所發生的一切。所以他能將梁某怎麼殺的人,從哪個方位下手,用了幾分力道,擊中何處以致那人斃命的經過都說了出來。
知府老爺原就有陳衙差的信,知道華園裡住的人與左夫人有來往,不論關係深淺,總是熟人。最後知府老爺根據仵作的驗屍報告,英明神武地判了領頭人糾汙合之眾尋釁滋事,誣陷好人且殺人栽髒,判斬監侯。
齊青玉高興地甩著兩條小肥腿,眉目盡是欣喜與鼓舞,“我要請史慶大老爺吃酒。”若此事要她出面處理,雖然能好,但也得費些周章,誰知道史慶一會兒就處置好了,如何能叫她不感激。
“他給咱辦事去了,近日各地送來的密件太多,咱要配合你辦事,就讓他去匯總。朱度還沒回來,聽小本說是因你的事有了頭緒,北上去了。”
黃鶴又是一口氣不頓說了好些事,齊青玉心裡快速地消化著,面上卻裝糊塗,“那等他有空再請唄。”
“你有什麼好酒?”
“我有銀子,什麼好酒都能買到。”
“咱不信。”
“你要喝什麼酒?”
黃鶴涎著臉道:“醉蓬萊!”這是烈酒,傳聞任你酒量再好,飲此酒也是一斛即醉。更奇的是醉後能有奇遇,所謂遊仙苑、覽仙山,觀天上美景。
黃鶴最想看看天上的仙子長何模樣了。
這酒齊青玉恰好識得。雖然上一世從來沒到過建鄴,但聽聞過這醉蓬萊,就是建鄴一個隱姓埋名的老頭子釀的。劉夙當年提過,齊青玉雖然無心裝載,但記憶力驚人的她,總是能回想起來。
“喝得,等左府的事情辦好了,我就去給黃公子尋這酒。”
黃鶴才不管自己在跟誰說話,一聽喝得,便是雙眼放光,頻頻點頭,忽而追問:“你在左府要辦什麼事?”
“除了簪釵步搖,還能做什麼。”齊青玉瞪了黃鶴一眼,要不是知道他是什麼性情,就會以為他是旁敲側擊,想知道她的秘密了。
可是齊青玉自知,自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