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梵琳的話是對的,正常獻祭時,永恆龍殿只有時光之龍留下的一點神力自行處理獻祭與神恩。當時光之龍本體意志降臨時,過往規律確實會被全部打破。
歌頓忽然抬頭,看著梵琳,一字一句地說:“這件事,完全是偶然因素,還是有人插手?”
梵琳想了想,才回答:“我不能說。”
“不能說……”歌頓冷笑,說:“好,我明白了。”
他霍地站起,走到門邊時,回頭對梵琳說:“我很感謝!”
梵琳微笑,說:“很多時候,等待都是明智的選擇。”
歌頓咧嘴一笑,說:“可是阿克蒙德的性子一向很急!”
由始至終,歌頓和梵琳的談話中,都沒有深究李察和流砂是生是死的問題。他們都刻意迴避了這個話題。
在卡蘭多大陸東面著名的白崖邊,梳著許多辮子的少女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遠方的太陽徐徐沉入大海。
白崖如它的名字,臨海一面是筆直陡峭的懸崖,足有千米之高。崖壁都是由雪白的岩石所構成。而白崖崖頂,卻是一片如茵的碧綠草地。遠遠望去,有若夢幻般的美麗。這有別於常規的地貌是自然給予生靈的慷慨奇蹟,是整個卡蘭多大陸著名的勝地之一,也是蠻族部落的聖地。
按照傳統,部落的每個年輕勇士在擁有了足夠的力量後,就會被聖廟挑選出來進行試煉,以確定是否有繼承聖者圖騰的資格。而白崖就是試煉地之一,那些想要證明自己勇氣的年輕候選者,需要從白崖上躍入大海,並且再重新爬上崖頂。如果完成了這個過程,就會被認可是聖者圖騰的繼承人。能夠被選中參加白崖試煉,會被每個蠻族勇士視為有生以來最高的榮耀。
然而試煉過程非常危險,從千米高崖躍入大海,衝擊力會讓強壯的蠻族人也變得脆弱不堪。而且白崖總長近百公里,近岸的水下到處都是暗礁,年輕的勇士們需要自己去選擇躍入大海的地點。
而在入海後,大部分人都沒有能力自己爬回崖頂,但是無畏的勇士們不會放棄,他們會盡力攀爬,直到耗盡最後一絲體力,重新墜落海洋。在墜海之前,勇士們會把自己佩帶的獸牙釘入白崖,作為勇氣的證明。爬得越高的勇士,就越會得到重視,從而得到更多傳承聖者圖騰的機會。至於成功爬回崖頂的寥寥幾人,最終都成為蠻族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少女沉靜地望著遠方,她的美麗彷彿融入了眼前的風景,面頰上幾條蒼白色的圖騰色帶給她增添了許多部落風情。
太陽已經大半沒入大海,金色徹底收斂以後,海天之間就只剩下晚霞的紅,淺緋、暗紅、最後是深紅,漸漸地海天一色,如墨。
白崖上的草原也逐漸暗淡,風開始變大,也帶上了些寒意。長草盡頭出現了一個拄杖而行的老人,他的動作看似遲緩無力,卻轉眼間就跨過了數公里的距離,出現在少女身後。
“殿下,大長老很擔心你現在的狀況。”老人正是部落聖廟的大祭祀烏拉扎祖,而坐在海邊的少女,自然就是山與海。離開諾蘭德數年,她除了長高了些,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大長老怎麼會知道我的狀況?他又不能溝通獸神。”山與海淡淡地說。
烏拉扎祖重重咳嗽了幾聲,才說:“……我能和獸神溝通。”
“這麼一點小事,有必要和獸神溝通嗎?”少女說。
大祭祀用洞悉世事的目光看了山與海一眼,搖頭說:“顯然,這不是小事。”
少女吐出一口氣,說:“也許吧!但他現在也只是一個外人,只是味道好聞而已。”
烏扎拉祖笑了笑,說:“他還不要錢,並且會敲你的頭。”
少女浮上淺淺的笑容,說:“是啊!所以我有時會想,要不要直接把他搶過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