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懷方式的不盡相同。
裴禮沉吟半晌,只輕道一聲,“你想開些。”
……
出了聽雨樓。
裴禮就要從芙蓉鎮南邊的城門出城。
街道上人來人往,甚是喧鬧,
倏地,
裴禮頓了頓,竟是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許晴,
自從那一日馬六火化後,就再也沒見到她。
其實這一個來月,僅是見過那一次而已。
此刻,她身上的淤青更多了,尤其脖子上的一圈淤青更為明顯。
一側嘴角有些腫,看上去頗為憔悴。
她突然拐入一條沒有人跡的小巷。
出來時已經穿上了一件寬大的衣服,臉上還戴著一個遮擋面容的面罩。
在街上拐八拐後,進入了一家賭場。
四方賭場。
這是芙蓉鎮最大幫派,大刀會的場子,據說每日資金流水非常大,佔了大刀會收入的大頭。
因為有大刀會的背景罩著,故而四方賭場在芙蓉鎮辦的風生水起,也無人敢在這鬧事。
就連官府都不敢來此處盤查。
當然,官府也不會來盤查。
大刀會每年往官府送的錢,有大半都是從這個賭場來的。
世上不可能有人會斷自己的財路吧?
正因如此,黑白兩道相互勾結,欺上瞞下,大發橫財。
就算上面的人來查也無妨,當地官府會提前知會,屆時一切都是合理合法,正規經營。
“誒,瞎子,你走錯了吧?”
賭場門口,兩個負責看場子順帶放風的小弟,將一個瞎子攔下。
“沒錯,我來賭錢。”
裴禮從懷裡取出幾個碎銀,約莫有個七八兩。
“這年頭瞎子都來賭錢,真有意思。”
“進去吧,待會輸的連褲衩子都不剩,可別說我們四方賭場玩賴。”
兩個小弟見裴禮有錢,立時放行。
雖說錢不多,但蚊子肉也是肉。
世上沒有把財神爺往外趕的道理。
他們巴不得來送錢的人多一點呢。
裴禮沒有多廢話,進入了賭場。
賭場內有不少臺桌,賭大小,鬥雞,鬥蛐蛐,投壺,牌九……
賭的方式多種多樣,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裡沒有的。
這家賭場分一樓二樓,一樓都是小賭,本金在一百兩之內,大多都是尋常老百姓在玩。
二樓就非是普通人了,本金少說也要有個一千兩。
裴禮對賭不感興趣,因為十賭九騙。
世上從沒有靠賭發家致富的道理,但因賭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
那些個自稱或者被冠以賭王稱號的人,真正靠的也不是賭術,而是背景。
裴禮一直注意著許晴,發現後者既沒有留在一樓,也沒有上二樓。
而是徑直往一個向下的通道走了進去。
通道口的兩名看守人員,並未阻攔。
裴禮走了過去,
“站住。”
兩名看守人員立刻起身,右手已經握住了刀。
“瞎子?”
兩人見來人是個瞎子,頓時放鬆了警惕,提醒道:“你要玩就在一樓玩吧,下面不是你能去的。”
“為何?”
“當然是因為錢!”
“要多少錢?”
“嘁!一萬兩,你拿的出來嗎?”
“死瞎子,你最好莫要來拿老子開涮,老子手裡的刀可不管你是不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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