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後方的白蓮蠻橫衝撞而來,黑臉將軍下意識躲閃,緊接著便被巨大的尾巴當頭砸下。
“砰!”
黑臉將軍橫刀擋在頭頂,勢大力沉的力量將長刀震斷,後退了七八丈才堪堪卸去那股力道。
待他站穩身形,發現葉瑄也已經被帶走了。
“錢峰!”
突然,身後一聲大喝響起。
黑臉將軍回頭,便見到魏世昌踏著虛空而來。
“可是發現了臨淵的蹤跡!”
魏世昌急忙問道:“小世子呢!”
“魏先生。”
錢峰下意識開口,“那臨淵已經被我重傷,當下他挾持小世子往山頂去了,意圖應當是要進入登州疆域。”
“果然是去登州!”
魏世昌面色一冷,對此結果並沒有太多意外。
可登州畢竟是登州王的疆域,若臨淵真是入境登州,再想出手,顧忌可就多了。
另外,自從新帝登基,登州境內一直極為反常,多半是有不臣之心。
如今明州與新帝眉來眼去,葉瑄的身份一旦在登州暴露,勢必要徒生枝節。
一念及此,
魏世昌再沒有與錢峰糾纏,徑直往山頂而去。
而就在他離開後不久,陸陸續續又有數名大宗師趕到,一番交談,皆是往山頂而去。
負責防守邊境的甲士這才姍姍來遲,錢峰正欲帶著人追擊,後方突然響起甲冑碰撞聲。
原來是馬巖帶著幾名親衛徐徐而來。
“錢將軍,臨淵從你這裡逃脫,你可知罪?”
馬巖開口便是興師問罪,臉上的表情頗為耐人尋味。
錢峰蹙了蹙眉,讓手下先去追擊臨淵,自己則是留了下來。
錢峰出身江南錢家,同樣是明州的名門望族,單論影響力,絲毫不遜色南坪馬氏。
雖然兩族多有聯姻,但從沒有高下之分,甚至南坪馬氏這些年被明州王疏遠,在軍中的威望還比不得錢家。
“馬巖,臨淵的實力如何,你心中應當有數,他一心想走,我能如何?”
錢峰挺胸昂頭,目光微斜,“你們二十幾位大宗師,數十萬大軍尚且沒留下臨淵,如今倒是怪起我來了。”
“灌江口一戰,臨淵重傷垂死,實力十不存一,本就是強弩之末,若非輕功了得,怕是隨意一位先天境也能殺他。”
“你身為大宗師,竟然還能讓臨淵跑了,我很難不懷疑錢將軍的能力。”
馬巖一側嘴角勾起,“錢將軍該不會是被臨淵的威名嚇破了膽,一直畏縮不曾全力吧?”
“休要胡言!”
錢峰立時冷喝,“我對王爺,對世子,從來都是忠心耿耿,做事從來都是不遺餘力,豈容你在此妄加揣測!”
馬巖臉上的笑容收斂,一抬手,身旁的親衛盡數散去。
他上前幾步,距離錢峰僅有三步之遙。
“我很清楚,錢將軍乃大才,留在此處鎮守邊境,屬實屈才了。”
馬巖一字一句道:“不知錢將軍可有意再往上邁一步,事若成,江南錢氏的影響力,在明州亦可水漲船高。”
錢峰眉頭愈發緊了,略微沉默,“如何往上邁一步?”
馬巖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不多時,錢峰臉上先前的戒備已經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躍躍欲試。
黑夜下,兩人相視一笑,頗有種狼狽為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