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一副自己的終生幸福都掌握在古藝手中的小媳婦模樣,眼裡泛著微弱的淚光,道,“那一切就勞煩古藝尊者了。”
說完,拱了拱手。
古藝將清源引進正廳,小僧隨後端茶遞水,伺候得好不周到。
清源將茶杯端到嘴邊,輕輕吹了吹,又撥了撥茶葉,這才喝了一口,細膩得跟個娘子無差,難怪有龍陽之癖,怪誰呢,人性如此,要找就只能去找月老了。
唉,世人情腸千轉,愛也好,恨也罷,都不過月老細細的幾根紅線,寥寥的幾筆黑字。
也不知道月老的紅線會將我這根骨頭牽到誰身上去。
我的雙眼又到古藝身上游蕩,看到他招來小僧,吩咐了幾句,說是要把我帶來前廳。
我在碗裡不安分地動了動,一直到小僧走進來將我帶去古藝面前。
古藝接過八寶白玉碗,稍稍垂眸看了看躺在碗底的我,微微笑了笑,那個傾城啊,那個絕色啊,讓我色心一起,把持不住地又動了動。
他笑得愈發迷人,我動得越加……怎麼說?……猥瑣?
好吧,我動得越加猥瑣。
他再笑,我再動,他繼續笑,我繼續動。
我動得手慌腳亂,連清源什麼時候湊到了碗口也不知道,直到他“呀”地一聲,“白骨怎麼變成粉紅色的了?”
小僧聞言也湊過頭來,眼睛盯著我瞧了許久,新奇道,“又從粉紅色變成大紅色了!”
古藝始終淺笑不語,那模樣與大驚小怪的兩廝相比更顯誘人。
然後,我就越來越紅了。
清源一臉擔憂,連忙看向古藝問道,“尊者,白骨她是不是不適應如來的八寶白玉碗啊?怎麼會出現如此異狀?”
小僧也插話進來,“是呀,我從未見過骨頭還會變色的。”
古藝笑意不減,徐徐道,“這是仙骨,能變換顏色也不足為奇。”
清源和小僧做恍然大悟狀。
我做賊心虛地鬆了口氣,骨頭又慢慢恢復成白色。
清源緩緩地伸出雙手,極為小心地將我從白玉碗中托起,我在他手掌心中又稍微地動了動,他臉上頓時就是一抹慈愛笑容,眼神看著我發直,“真是神奇,神奇,我的白骨竟然能夠動了!”
誰說我叫白骨了?又是哪個說我是你家的白骨了?
我瞪了清源一眼,可是看到他的那股母愛光輝,還是溫柔了心緒,一下子蹦到了他懷裡,輕輕靠著他的肩膀。
見我在清源懷裡的親暱勁兒,古藝還是笑意不減,看外表倒是頗有些入佛之人的慈悲空曠,就是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我聚精會神準備瞧一瞧古藝的心思,看到的卻是身著耀眼衣裳的他站在凌霄殿上,等待玉帝的封仙。
淨想著他的神仙夢了,這時候也能出神。
清源愛戀地撫了撫我,眼神複雜,有欣慰,有歡喜,有愁緒,有哀思,對著古藝道,“尊者,白骨什麼時候才能幻為人形?”
“是仙骨。”古藝清淡而偏執地糾正他。
清源愣了愣,笑笑,“仙骨什麼時候才能幻為人形?”
古藝這才滿意地回答他,“快了,待我輸點仙氣給她,再在八寶白玉碗裡呆上幾日,也就能夠昇仙了。”
“昇仙?”清源驚訝,“不僅能夠化作人形,還能成為神仙?”
古藝笑著點點頭。
清源看見古藝點頭,立馬用一種寬慰的眼神看我,彷彿在說,“孩子,終於成器了。”
我實在有點承受不住他熾烈而煽情的眼神,一蹦,又跳回了白玉碗裡,悠悠然開始閉眼小憩。
我剛閉上眼睛,古藝的聲音便幽幽響起,道,“清源小妖,仙骨由我撫養,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