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下來的話,“容容,”柳二少將容白拉到自己胸前,“感覺到了嗎?柳和風的胸膛只為容白一個人敞開。”
“和風,和風,和風……”容白緊緊抓住柳二少衣襟,幸福來得太快,她怕,她怕自己抓不住,就像多年前,父母朝她伸出雙手,她沒有及時抓住,等到再次把手覆上去的時候,就只剩下比停屍房冰櫃還要冰冷的溫度。
“……唉……”柳二少無奈的嘆了口氣,“怎麼越來越愛哭了!”被容白眼淚泅溼的衣領還被容白緊緊抓在手裡,容白很用力,彷彿那是一對長了翅膀的小鳥,她一鬆手,那小鳥就會撐開羽翼,翱翔天際,再覓不著蹤跡。
“容容,只要你不放手,”柳二少不顧手上的傷口,緊緊握住了容白用力過猛青筋乍現的皓白的手腕,“柳和風便也不會放手。”
“大清早的就過來了,你還沒吃早飯吧,來,這是我給你燉的蓮子羹!”
香郁的氣味在空中飄散,很香,很甜,甚至有些膩人。
容白坐在書案旁邊的小桌上,皺著眉看著對面笑靨盈盈端著一碗湯的柳二少,“跟昨天那碗是一樣的?”
柳二少點了點頭,遞過去一根銀勺。
“~呃~,”容白接過勺子在碗裡攪了兩圈,“你今天放了幾罐糖?”
“放心吧,”柳二少好笑的看著容白如臨大敵的臉,“比昨天少!”
“少?少放了多少?”容白心花怒放。
柳二少伸出兩根手指頭,“兩匙!”
“當”,容白手中的勺子掉到了湯裡。
柳二少收拾著裝碗的湯具,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敲門聲。是柳大少的隨身小廝文童,據說柳大少找柳二少商量成親的的事,柳二少拿著湯具跟著文童出了書房。
容白無事可做,便細細打量起柳二少的書房來。
柳二少的書房佈局傢俱的擺設與柳大少的書房差不多,只是裝潢上相較於柳大少的精緻奢華顯得有些樸素,這一點,與那個一向囂張跋扈的柳二少倒是有幾分不符。
書桌是用上好卻並非十分名貴的花梨木所制,造型與柳大少房裡那一張也是分毫不差,只是……容白彎下腰,為何在桌案右下角會多出來一個灰褐色的小圓點,因為顏色與書桌顏色相符,就算仔細看也是看不出來的,容白能注意到它,實在是個意外,她剛才品鑑柳二少書房品味與平常極不符時不小心腳葳了一下,一個沒注意,踩到了書桌的桌腳,她這才注意到,自己腳下的書桌桌腳,似乎有些不太一樣,有一種什麼東西凸起來的感覺。
拿開腳一看,才發現了那個十分不引人注目的灰褐色的小圓點。試著左右轉了轉,“嘎吱”一聲,果然有什麼東西從書案裡伸了出來。
那是一個巴掌粗的小暗格,從中空的書案中間伸展出來,這機關其實設計得並不十分完好,只是沒人會去注意一張平凡普通的書案,而機關又隱藏得十分巧妙,反而使得這機關藏得十分巧妙。
從容白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暗格裡躺著的是一個卷軸,兩邊竹製的軸輪並列靠在一起,中間是白色的捲成一團的白紙。
那是一幅畫,色彩豔麗的一幅畫。
那是一個粉色裙衣的少女,一個手持團扇坐在荷花池邊掩嘴輕笑的粉色裙衣的少女,細細長長的柳眉,波光瀲灩的雙眸似乎也帶了笑意,彎折出醉人的角度。
是我?容白心裡說不出的差異,柳二少似乎特別喜歡畫自己啊?淺淡的雙眸間劃過一絲笑意。
只是,容白彎起了雙眉,怎麼有種怪怪的感覺?
除了畫還有兩行字,在畫像的右下角,蒼勁有力的字型容白認得,出自柳二少之手。第一行容白不認識,大概是作畫時間地點之類的東西,第二行容白知道,那是她的名字——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