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早已經傳至朝堂。順天城迎來了久違的歡聲笑語。這也許是入秋之後,最好的收穫了。而那個播下種子的人,卻還在十三峰,打算著其他事情,彷彿這場大捷,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皇城上,朱由檢負手而立,看著東邊,臉色似乎還不錯。來宗道不再擔任內閣首輔之後,便由周延儒接任。儘管西北、東北、東南沿海,似乎都亂象漸生。這次突如其來的淩河大捷如同定心丸一般,使整個風雨飄搖的大明,多了一分暫時的穩定。
“恭喜聖上,賀喜聖上。此次淩河城大捷,大快人心。我大明覆遼,指日可待!”周延儒也是今日在接到的訊息,趕緊進宮報喜。如今為列文臣之首,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孫承宗站在周延儒身後,也是喜色上眉梢。
皇城盡收眼底,縱橫交錯,如同一張大棋盤,朱由檢站的地方便是這張棋盤的中心。他抖了抖黃袍,問道:“孫尚書,祖總兵和吳總兵也快回來了吧。你說朕該賞他們些什麼?”
孫承宗不知道此話何意,便道:“昨夜,臣連夜看了一便此次大淩河的情況,這李代桃僵、甕中捉鱉,到最後的調虎離山,環環相扣、巧借天時。這樣的戰術戰法,乃是微臣生平僅見。連微臣都自嘆不如。”
“哦?孫尚書都對此役有如此之高的評價?”朱由檢笑道。
孫承宗還不掩飾道:“這其中哪一步出了差錯,都是滿盤皆輸的下場。但最壞的結果,卻還是要比那一萬關寧鐵騎死守淩河城要好得多。所以微臣在說此役謀劃得高明。”他捋須微笑。
“那依老將軍的意思,此役謀劃之人是何人?”周延儒問道。
孫承宗道:“祖大壽、吳襄,皆是將才,但還沒有到如此高明的地步。周學士如此一問,在下倒是想起來一個人。”
朱由檢背對著兩人,試探地回答道:“楊帆?”
孫承宗點點頭,看了看朱由檢的背影,道:“聖上英明,卜運算元之徒,終究還是有些本事的。單單這李代桃僵一招,常人怎敢讓一萬屯衛去守這麼一座危城。可見必有未卜先知之術。”
“孫尚書此言,倒是有些過了。鬼神迷信,怎麼可能相信呢?”周延儒搖頭笑道。
“如果這不足以讓周學士信服,那吳襄大軍怎會收到情報,要在大霧之日去解圍呢?可見楊帆早已知曉會有霧。這還不是未卜先知?”
周延儒道:“可能恰好湊巧罷了。”
“這麼多湊巧,加在一起,那就不是簡單的湊巧那麼簡單了。老臣認為,唯一的破綻,就是最後祖大壽帶著兩萬民工北上勾引,這恐怕是楊帆沒想到的。不過也情有可原,畢竟皇太極也不是蠢材。”
朱由檢看著城牆上的一隻黑蟻,用手左右阻擋著它的去路,緩緩道:“是不是真的可以未卜先知,朕不知道。但只要能打贏仗,那便是極好的。你們說說,朕應該怎麼賞他?”
兩人都不語了。這楊帆一沒有功名在身,二也不曾入仕,連從伍的戶籍都沒有。可以說,這樣一個平頭百姓,讓他一封朝奏九重天,顯然是不妥的。
朱由檢說的封賞,兩人都沒有正面回答。
“哈哈。”朱由檢笑了兩聲,“兩位卿家,朕與你們打個賭如何?”
“臣,不敢。”
“微臣惶恐!”
兩人行禮,這身家都是皇帝賜的,只要朱由檢一句話,想要你什麼那還不是拿什麼。這賭,委實打不得。
朱由檢道:“唉,莫要慌。只不過是口頭打賭罷了,輸贏無妨。你們說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