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牙關,總不相信能有如此囂張的人,似乎為了進一步斟酌,盯著金夕眼睛一字一句問道:
“你可有朝廷中人的手書?”
口氣,已是最後通牒。
萬一是哪道主子的親信,得罪不起。
金夕一想,總比搶奪好些,便試探著答道:“我與宮中武才人有些淵源,權當是給些薄面吧。”
“哈哈哈!”
那名矮個子幾乎笑掉大牙,抬手指向金夕的鼻子,好像是覺得抬高手臂費勁,又降下來指著金夕胸口,不斷地點划著,異常鄙夷地用鼻子出聲:
“與才人有淵源?你若是能夠與武才說上一句話,這個驛站的馬匹都可以歸你!”
顯然,這兩人絕不相信眼前看似年輕的小子與武媚相識。
金夕一愣,看來宮中才人的地位在這裡也不小啊,若是依舊揹著武媚來到此處,這兩個驛兵說不定會嚇得屁滾尿流。
空口無憑,只有霸道。
他再也不理會兩個官兵,徑直走向馬廄,開始物色胯下快駒。
“媽的!”兩人終於認為來這裡的人是個鬧事者,齊刷刷奔向金夕,手中鋼刀舉向半空。
私闖官驛,不停勸阻,可殺。
嘭嘭!
金夕沒有回頭,手掌向後一揚,行氣不偏不倚擊中兩位驛兵的腹部,他們立即呈現出騰雲駕霧般的張牙舞爪,嘴角被擊盪出早餐的液漬,哀叫著撲到道地上。
就這匹紅馬!
金夕瞧準一匹強健的紅駒,解開韁繩,躍身騎跨,高喝一聲御馬奔離。
“快來人啊,有強盜搶馬!”
兩個人捂著肚子嘶叫著,眼睛瞪得溜圓,就像不相信此人與武媚相識一樣,絕不相信大唐天下能有人光天化日下搶馬。
事實存在,而且那匹快馬已經絕塵而去。
“哈哈,能奈我何?!”
金夕趾高氣揚地騎在官駒之上,瞧著座下渾厚的馬背,腳踏官府銀鞍,不禁暢快地嘯叫一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是王土之上,出現這個不可一世的狂者,無人能夠制服的瘋人,儼然天下歸吾的氣勢。
他一路東南奔往睦州。
每匹官駒賓士五六百里就出現疲累,似乎被官府的人給寵慣壞,再也不肯前行,低頭駐蹄懶散不堪,只好牽馬行走。
經過再次探聽才知道,這些馬匹都是五百里的奔跑能力,因為每隔五百里都有一處官驛,用以更換馬匹。
這到難不住他。
金夕立即折往官驛,再也不去提及根本沒人相信結識的武才人,也懶得口舌,衝進官驛立即將馬匹鬆脫,再搶來一匹若無其事地奔離。
以後的幾家官驛倒是沒有興師動眾,因為金夕是以官馬換官馬,賬薄上是不虧的。
金夕日奔二百里,經過強行徵來驛馬,半月後便抵達婺州一帶,由於處於東疆,再往前便不再有官驛,只好牽著官馬步入婺州郡地。
長街上人聲鼎沸,川流不息。
他驚異地發現,如此擁擠的集市,只要他向前走,人們立即讓開一條通道,哪怕是與身邊的人發生碰撞。
為何?
眼見身邊一箇中年男子向外側閃開,他上前一把將他扯回來,狠呆呆問道:“因何躲我?”
男子的眼神比他還詫異,哪有躲開你卻擒拿的道理?見眼前的俠士異常狠辣,只好抬手指指金夕手牽的紅馬,停留在銀鞍上:
“官爺手下留情!”
金夕這才明白,手牽官駒一定是官府中人。
不過,隨著心中一凜,在長安,當時百姓以為自己殺人,分明協助官兵指出藏身之地,難道婺州的百姓都懼怕官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