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地,只管問他。”
另一個夥計不由分說給老趙灌了一杯濃茶,老趙被他們這麼一折騰,七分醉意變成了三分,看清了夏箜篌,忙施了一禮。
夏箜篌笑了笑說:“這位既是行家,有他在這裡陪著就行了,你們下去忙吧。”
那幾個夥計如釋重負,囑咐老趙好好招待著,從屋裡退了出去。
幾個夥計一出去,夏箜篌就突然笑眯眯地盯著老趙問:“老趙,近幾日可有小胡的訊息呀?”
老趙被“小胡”二字刺激得酒一下子醒了,差點失手打翻了手裡的茶杯,強笑道:“原來公子也聽說了坊間地閒話,嘿嘿,我們這裡確實丟了個小夥計,這幾天……沒聽到關於他的訊息。”
夏箜篌看著他手指上一枚純金指環笑著問:“趙兄近來發了筆小財吧?”
老趙眼珠直轉,忽然一皺眉,苦著臉說:“實在是晚飯多喝了幾杯,現在有點尿急,公子稍等,小的馬上回來……”
他說著捂著肚子就要往外跑,瞎子都看得出他分明是想尿遁。我一閃身攔在門前,把手中的一錠銀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老趙,你別耍花樣,好好陪我們公子說話,這銀子就賞你。不然,”我舉起另一隻手上的短刀,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臉:“請你吃刀子哦。”老趙額頭見汗,哭喪著臉回去坐下,看了一眼夏箜篌:“公子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夏箜篌問道:“小胡失蹤前結識了一位女子,是麼?具體情況你知道多少?”
老趙擦了擦汗說:“一個月前的一天夜裡,那姑娘站在那邊的橋頭想投河,被小胡看見勸了下來,那姑娘生得很美……”老趙瞥了我一眼,討好地說:“就跟公子身邊這位姑娘差不多美,嘿嘿……她好像是從南方來地,跟家裡人鬧了彆扭,一時想不開。小胡幫她租了間民房,離這不太遠,我估計這小子是看上那姑娘了。不過那姑娘的相好很快就找來了,有一天我剛巧路過那姑娘住的那間屋子,聽見一個男人勸她跟他回去,那姑娘一直在哭。從那天起呀,小胡就一直悶悶不樂,想是那姑娘被相好說動心了,想走。結果沒過兩天,那姑娘出去買菜被那個二管家的兒子周公子看見了,二話不說就給強拉進自己府裡,過了三天悄悄抬出具屍首埋了,聽說是那姑娘自盡了……”
我問他:“這三天裡那個來找她的男人都沒露面嗎?你有沒有看見那男人地長相?”
“只遠遠地看見過一次,是個白面書生的模樣,也難怪那姑娘喜歡,可比小胡俊得多。不過那姑娘出事後,那男人就再也沒出現過,大概是怕了周家勢大,反正人也死了,就回老家了吧。”
“那小胡給你託夢又是怎麼回事?”夏箜篌笑眯眯:“說不定你該辦地事沒有辦,他過些天還要找你的。”
老趙猛地打了個激凌,結結巴巴地說:“鬼神之事,小人向來不大相信……”
我打斷他:“不相信你抖什麼?做了虧心事麼?小胡讓你給他家裡送去的銀子,你私吞了是不是?”
老趙一聽抖得更厲害了,連連搖頭:“沒,沒有……”
夏箜篌笑道:“沒有什麼?是沒有銀子?還是沒有私吞?”
“沒……沒有私吞……”老趙定了定神:“這幾日我身體不大舒服,等好些,得了空就給他家裡送過去。公子,我也不瞞你,我剛看見那銀子時確實動了貪念,可這幾天越想越害怕,每天都要喝得爛醉睡死過去才能不想這件事。”
“你怕什麼?”
“那天晚上小胡醉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就坐在他身邊,不小心打了個盹,後來猛地醒了,發現身邊小胡不見了。其實……其實我還看見了兩個影子,就映在窗戶上,是個披頭散髮的……腋下還夾著一個人,肯定就是小胡。那影子倒真是鬼氣森森,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