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她就是他唯一的溫暖。
“若遠啊,我一直想問問,你年紀應該是比我要大得多吧。”
“唔。”
“現在得有多大呀?若是和我年紀相仿的其他人,是不是得喊你一聲老祖宗?”
鳳喬好奇地追問,目光灼灼。笑意盈盈,她的不懷好意是那樣的明顯,明顯到若遠都無法裝作看不進。因此他只能垂下眸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幽幽。
這樣幽幽暗光,越發激起了鳳喬的調侃之心,她挪了挪身子,從若遠懷裡找到更舒服的一個位置,就那樣窩在裡面,笑嘻嘻的仰頭盯著他。
若遠抬手撫上她的秀髮。
之前在來路上遭遇鬼傀儡。鳳喬苦戰,就算身上沒有傷痕,也出了不少汗。更是滾了一身雪花泥水。鳳喬原本幾乎忘掉,他手撫上去她才想起,這就要從他懷裡爬起來去洗漱。
他卻出手一按,重新將她按倒在懷裡。
“幹嘛呀?”
“躺好。”
若遠不答。只是元力匯聚。在指尖凝成一團水球。他捏著水球一點一點去洗她的頭髮,洗去上面的血漬泥水,清清涼涼。
他修長的手指在她髮間穿梭,那些黑亮軟滑的發柔順的彷彿能一梳到底,他輕輕按揉著她頭上的穴位,鳳喬覺得立刻就減緩了她的疲憊和勞頓。
她舒服的嘆息了一聲,整個人都鬆懈地閉上了眼睛。
“睡吧。”若遠輕聲道。
“嗯。”她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下意識又往他懷裡鑽了幾分。手拽著他的如水盪漾的衣襟,沉沉睡了過去。
太累了。這一天太累了,一旦放鬆下來,她很快就陷入了黑甜鄉。
雖然修煉者可以用修煉代替睡眠,但睡眠才是更好的恢復元氣的方式。鳳喬需要休息,若遠沒有叫醒她的打算,看她睡得熟,動作便更是輕柔。
水團被不斷地凝聚出來,在他手裡靈活的彷彿有自己的生命,從髮絲到臉頰,從脖頸到更深處,洗去她身上沾染的塵土。
這樣,她才睡得舒服。
最後的水團從鳳喬衣服下襬鑽了出來,顏色微微渾濁,是帶走了她身上全部的汗漬。若遠輕輕一彈指,那團水邊順著門縫鑽了出去,嘩啦一聲倒在院子裡。
寒冷的冰雪會將水很快凍成冰,沒有人會發現,他也不在意。
幫鳳喬處理完了睡前的準備,若遠想把她放在床上躺好,剛一動,鳳喬就緊閉著眼發出不樂意的哼的一聲。
她沒醒,還睡得熟,手卻緊緊拽著他的衣襟不放開,若遠如曉霜映日的眉微微一抬,眼底光似秋月籠煙,知道這是她潛意識的動作,卻更不好將她手強行輕掰開。
這孩子。
若遠暗歎一聲。
他知道遠古遺族的混沌之源,那裡面時間停滯,她在裡面呆了的十萬年根本做不得數,更況且那時她還是顆沒破殼的蛋。因此,就算蛋降世的時間早,她的年紀滿打滿算還不到十五歲。
十五歲,真的太小了。
連他的零頭都不到。
鳳喬拽他的衣襟拽的更緊,似乎對他的挪動感到更是不滿。若遠想了想,將她往懷裡攬得更緊一些,扶著一起倒在了床上。
也罷,就當是看個孩子。等她睡熟,她自然會把手鬆開,那時候他再回到九刑中也一樣。
總之,先讓她休息好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若遠靜靜地躺了下去,玄端黑衣淌了一床,鳳喬更是高興,忍不住往那裡更蹭了蹭,手一伸,直接抱了上去。
——還是個孩子。
若遠不斷在自己心裡告誡著,目光靜謐的落在她臉頰上,他狹長眼眸裡的冰雪寒光早已暖化,濃密的睫毛微顫,靜靜看著鳳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