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應。
夫人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地說:“最近,我倒是在哪兒都能遇到你。”
冰雁的頭垂的更低,“是……過來問點事兒,正準備回去。”
“阿媽,冰雁是來看望我的。”羽朗聽的不悅,慌忙解釋。
“哦。是嗎?你有心了。”夫人微微顰了下眉,不再理冰雁,轉頭仔細地看向羽朗,神色立即慈愛起來,“羽兒,感覺好些了嗎?臉色還是很蒼白。”
羽朗點了點頭,淡然應:“好多了。”
夫人側目看了看冰雁手上的藥碗,“還沒喝藥?”
冰雁見機連忙道:“正要喝呢,阿媽你來的正好,羽朗他嫌藥苦,你勸他喝吧。冰雁就先回了。”
“嗯,回吧。”夫人接過碗,淡淡點頭。
冰雁淺淺施了一禮,轉身姍姍朝外走去。
“……”羽朗欲言又止的望著她走出去,眼睛裡一份懊喪一份難捨,待她消失在門外了,他還久久不肯回眸,最後終是無可奈何的垂下頭,臉上一點一點滲出失落。
夫人收回的視線落到羽朗臉上時,不由神色一怔。
她是個母親,兒子的喜怒哀樂保需一個眼神,她就能完全通曉,更何況羽朗本不是個會掩飾的人。
暗暗倒吸了口氣,夫人努力壓下心中的唇驚和慌亂,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藥,盡力的展開笑顏,故作輕鬆地道:“來,羽兒,阿媽餵你喝藥。”
羽朗緩緩抬頭,心不在焉的接過了碗,一氣呵成的將藥喝完,轉手遞給了霖其。然後,又一聲不響垂下頭去,一臉黯然。
夫人看著清這樣的羽朗不由窩火,瞧瞧他現在對她的態度,比起方才看冰雁的眼神,真是天壤之別!雖說兒大不由娘,可雪山下的漢子哪個不以孝為先?就是美朗,也不敢頂撞她。也就這個孩子,仗著爹孃欠他的,總是不冷不熱的擺譜。唉!
不過氣歸氣,她還是捨不得怪罪她,否則他們的母子關係會更僵。於是思量一番,只得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輕言慢語的找他套近乎,“羽兒,阿媽給你熬了牛肉粥,你來嚐嚐。”說著,招手身後的侍女,端了盤中的瓷碗。
“我已經喝了粥。”羽朗簡單的說著,幾乎連頭都沒抬。
夫人變了變臉色,不甘心的繼續勸,“孩子,你身體正弱,就多吃一點。再吃一點就好,阿媽好歹給你端來了,你嘗一嘗。”
“我沒有胃口。”羽朗毫不給面子。
夫人終是撐不住,失望帶忿然的將碗放回,轉回身來細細地打量著羽朗。
羽朗依然故我靜靜的坐著,不聲不響。他就是這樣,旁人在不在不影響他,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冷場,亦沒有惹了母親生氣的覺悟,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意念裡。
末了,夫人重重嘆了口氣,臉上憂鬱傷心起來,“羽兒,你對阿媽,非要這麼生疏嗎?”
羽朗掃她一眼,臉上略帶無辜,“阿媽何出此言?”
“你……”夫人抿了抿唇,想想還是不說了,免得傷感情。其實她明白,羽兒他不是故意的。本就是內斂的性子,小時候就長得像只母羔羊,秀氣害羞,她原本同意他跟著洛彥活佛,也是希望這孩子能跟活佛學些武藝強身健體,燕受到佛祖的庇佑。但是不想凡事總有兩面性,也就更加造就的羽兒性情疏淡。
也正因此,從他方才能熱切地看冰雁,定是不一般。
若真如此,可該怎麼辦呢。
千思百轉的糾結後,夫人鼓足勇氣,還是打算小探一探,“羽兒,最近……冰雁她,經常來嗎?”
聽到了冰雁二字,羽朗的眉目間有了絲動容,似回神的抬起頭,微微頜首:“近日為茜朗之事,確是常來。”
果然……見此,夫人幾乎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