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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許過一陣兒就會好的。”

羽朗輕轉眸子側睨了他一眼,濃密的睫毛下隱隱閃爍著淚光,“你也茜朗總說冰兒猶對我情痴,其實,這麼久她與茜朗相濡以沫,如膠似漆,已經血濃於水,不可分割。三弟這次對她的傷害,恐怕是滅頂之災。她的氣血越來越虛弱,我們守在這裡,她都沒有起色,這讓我有種無力之感……”

聽羽朗的分析,美朗的神色也驚慌了,心痛的從被子裡掏出她的手,低頭以唇輕吻之。“冰雁,沒事的,你會好起來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冰兒……”羽朗哽咽著傾下身,臉頰輕噌了下她的額頭,手指輕顫著捋她的秀髮,望著她憂鬱的臉,他心如刀割。“都是我不好,我枉為人夫,居然不知道你的心事,冰兒,你若憐惜我,就不要讓我太自責,早點醒過來。我向你保證,再不會讓你受苦。”

美朗見羽朗傷悲,也情緒低落。不讓冰雁受苦,他和羽朗,能做到嗎?

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守著她。

這次,他一定好好守著她。

這是一座不失威武卻孤零零的墓。

半山腰上,周邊風景秀麗,墓碑高聳,墓堆乾淨,可見常年有人打掃。

茜朗呆呆的望著這個墓,手腳冰涼,一種奇異的無法言喻的感覺在心裡湧動。他對這個墓是陌生的,可是裡面硬生生住著他最血親的人,這讓他,竟不知用什麼心情來面對。

在他心裡,母親像煙一樣,像夢一樣,雖然不能觸控卻是那麼熟悉那麼溫暖,似乎一直圍繞在身邊。可是現在,她就這樣清晰的在眼前,真實的在眼前,而他不能觸控不到,只能感受到墓碑的冰涼。

他不甘心,他不能忍受這種阻隔。他想扒開墓穴,親眼見到母親的骨骼,親手抱抱自己的母親。好讓真實的感受來證明母親是存在的,他是有母親的。

但他又怎能如此驚動母親,他能擁抱的,以後永遠只有這個墓碑。

“茜兒,叫阿媽。”騰波沉重的聲音提醒。

茜朗輕輕一顫,神思恢復了幾絲清明,張了張口,他困難地說:“阿爸,你先回吧,我想一個人陪阿媽一會兒。”

騰波神色動了動,他在曲珍的墓前,終於聽到他們的孩子叫阿爸叫阿媽,他滿足了。沒有勉強茜朗,他跪下鄭重的磕了三個頭,說道:“曲珍,我把我們的茜兒帶來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他現在長大了,非常優秀,你好好看看我們的兒子吧。”

說完,利落的起身,沒有再看茜朗,直接轉身,下山而去。

茜朗耳邊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緩緩回頭,看向阿爸一人行走在曲折的山間,驀然間,覺得那背影已經開始有點彎。阿爸老了。

再回頭,墓碑依然筆直的豎在他面前,那墓碑上的字,一個一個的讓他心酸:騰氏土司夫人曲珍之墓。

夫人……

茜朗眼淚如溪流潸然淚下。以死,爭得夫人之名。是欣慰是悲哀?

閉上眼,雙漆重重跪下,手指順著碑上的刻字凹下的紋路一路描著,描著。

“阿媽……”艱澀開口,他悲痛欲絕,“阿媽,孩子兒來晚了。”

惡女嫁三夫 227,別報復我

山風陰涼,多年來的孤墳終於有後人拜祭,山林間,嫋嫋升出一縷淡淡的清煙。

茜朗已經不知道哭了多少時候,淚已乾涸,太陽也已緩緩往西邊墜落。

他挪動僵硬的雙膝,從墓碑前移到了圓圓的墳墓前,反身坐下去,後背倚上冰涼的石墓,裡面躺著的他的阿媽,冰涼感也感覺親切。頭一次,他不再需要對著一塊湖訴說對母親的思念,訴說著失去母愛的怨念。

“阿媽,你跟隨阿爸,後悔過嗎?”手裡握著母親的遺物巴珠,他抬頭望著灰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