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音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當真有什麼醜嗎?明明快好了的。
雲翊瞭然,叫來兩名獄卒。
獄卒手中拿著類似鉗子之類的東西,一左一右的站在春雨兩側,生生拔掉她的指甲蓋。
一片,兩片,三片......
鮮血順著春雨的指尖滑落,這一次,她已經沒有嘶吼的力氣,整個人奄奄一息。
過程實在殘忍血腥,蘇挽音不忍再看,她想閉上眼,或者乾脆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可蕭胤偏不如她願。
他不准她逃避,並對她說:“只有無用之人打架才會去用指甲抓人臉,不痛不癢,還會讓自己討苦頭吃。”
蘇挽音不明白蕭胤話中為何意,卻見他從袖中拿出一把小巧精緻的匕首。
“遇到危險時,無論對方是什麼人,你首先要學會自保,確保自己的安全,懂麼。”
蘇挽音看著那把匕首,心中一陣恐懼,她試圖後退,卻被蕭胤緊緊抓住手臂。
“如果對方離你很近,你要趁其不備,直擊敵人要害。”
蘇挽音不明所以地扭頭看他,當看到他嘴角噙著的那抹冷笑時,她心頭不禁一緊。
下一刻,蕭胤緊緊握住她的手,突然發力,朝著春雨心口刺去。
這一瞬,蘇挽音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樑骨升起。
又是這種感覺!
和蕭胤當時逼她殺蕭鄴時一模一樣的感覺。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也變得僵硬無比。
“以後遇到危險,就這樣保護自己,不要再讓朕看見你打架輸了的丟臉樣子。”
蕭胤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她耳邊炸響,隨後他轉身離開天牢。
蘇挽音緩緩扭過頭,目光落在春雨身上。
春雨已經嚥下最後一口氣,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變得灰暗無光,就這樣死死地盯著她。
她如觸電般猛地彈開手,那把匕首依舊穩穩地紮在春雨的心口處。
她向後踉蹌兩步,臉色蒼白如雪,嘴唇微微顫抖著。
她努力平復內心的恐懼與不安,然後快步跟上蕭胤的腳步。
當從天牢走出來的那一刻,她竟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外面的空氣是這般清新。
雲翊收到侍衛帶來的訊息,附在蕭胤耳邊低聲回稟:“探子來報,伍副將等人已經入京,眼下正壓著人往天牢走。現在民間怨聲一片,到處都在傳言我朝武將不作為,讓陛下親自上天山剿匪,愧對百姓繳納的賦稅。”
蕭胤唇角微勾,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
他叮囑道:“朕明日會讓百官在東門比武場聚集,你負責將天山那群人全部帶到東門。”
“是。”
自上了馬車後,蕭胤始終一言不發,氣氛有些凝重。
蘇挽音有些坐立難安,覺得馬車裡的溫度比外頭還要冷,也是第一次覺得回養心殿的路如此漫長。
終於,馬車抵達養心殿門前,她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
就在這時,蕭胤掀開了車簾,看著蘇挽音的背影,緩緩開口:“蘇挽音,你倒是有進步。”
蘇挽音聞言停下了腳步,疑惑地回頭看向他。
蕭胤輕笑一聲:“朕原本以為你殺了那個宮女之後,會躲在角落裡哭鼻子。”
蘇挽音皺起眉頭,頓時挺直了背脊:“我不會因為殺了一個想害我的人而落淚。”
蕭胤嘴角牽起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很好。明日,朕帶你看一個更有意思的。”
說完,他放下了車簾,命令雲翊調轉行駛方向。
馬車漸漸遠去,留下一臉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