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還是明日?這麼突然?”
蘇挽音有些不太相信,總覺得阿史那鳶這是在騙她。
阿史那鳶微微一笑:“你方才說感謝我救了你和蕭胤,那我明日一走,你這恩情永遠都沒機會報了,不如現在留下來,陪我吃一頓離別飯,就當還了這份恩情,可好?”
“......”蘇挽音陷入了沉思。
大晚上的和男子吃飯不合規矩,何況蕭胤警告過她,不許她和阿史那鳶走得太近。
可是,人家畢竟救了他們,她總不能小氣的連一頓飯都不願意吧。
阿史那鳶看出她的為難和糾結,於是道:“不如我與音音姑娘講一個故事,如果音音姑娘聽完這個故事,仍堅持要離開,我絕不阻攔。”
蘇挽音錯愕抬眸,對上阿史那鳶飽含深情的眼睛,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五年前,突厥受方太后邀請,來大涼朝貢。那是我第一次來到中原,對中原一切事物都充滿了好奇。”
“我們草原的女子自小在馬背上長大,同男子一樣豪邁灑脫,可是宮中這群貴女一個個養尊處優、頤指氣使。那時我覺得,原來中原的女子這般叫人討厭。直到宮宴那日......”
阿史那鳶微微停頓,灼灼目光看向蘇挽音,眼底濃重的情意不再有絲毫遮掩。
“在御花園的湖邊,我見到了令我牽掛五年的女子。”
“當時我就在想,這般國色天香的女子,為何會坐在湖邊愁眉不展?倘若我能博得美人一笑,此生倒也足矣。”
“後來,我詢問了身旁的小太監,才知道,原來這位便是深受恩寵的蘇貴妃娘娘。”
當聽到最後那句話,蘇挽音猛地抬眸,難以置信地瞪著阿史那鳶,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微張的嘴唇,卻是一個字也發不出。
他溫柔繾綣的說:“好久不見,蘇挽音。”
“你.......你怎麼......”
這簡直不可思議!
原來阿史那鳶從一開始就知曉她的身份。
原來五年前,阿史那鳶就曾見過她。
可他的目的是什麼?總歸不會真的是什麼“一見鍾情”的鬼話吧。
阿史那鳶早有預料她會是這個表情,彎唇輕笑道:“音音,不要總是用看敵人的眼神看我,我永遠都不會成為你的敵人。”
“雲雀宮這個名字不好聽,就像困住金絲雀的囚籠,我認為,像音音姑娘這樣的女子,應當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憶起往昔,他緩緩開口:“五年前,我曾問過音音姑娘,是否考慮離開皇宮去草原。但我清楚地記得,音音姑娘拒絕了我。”
阿史那鳶的每一句話都令蘇挽音備受震驚。
她的眼神中充滿戒備和警惕:“你究竟是誰?”
可阿史那鳶不喜歡她用這種眼神看他,於是仰頭看向夜空。
“音音可還記得,五年前,你被皇后娘娘陷害的那個晚上,是與誰在一起?”
又是一道驚雷,在蘇挽音的腦海中炸響。
她瞪大眼睛,滿臉震驚和不敢相信,顫抖著唇問道:“你......你是救我的那個護衛?”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這個猜測。
“這怎麼可能,你和他長得完全不一樣!”
“是人皮面具。”
阿史那鳶解釋道:“那晚,我覺得宮宴無趣,便與隨從易容,他替我應付那些繁瑣的事,我則在宮裡四處遊蕩。”
蘇挽音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你、你當真是他?”
五年前,突厥朝貢,她以身子不適推脫。
方雲卻暗中設計,在她的食物中下藥,企圖製造一場難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