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板著一張臉踏進養心殿,心中憋著一團火無處發洩。
剛巧,就看見蘇挽音手持鐵鍬,跟著一行宮人在屋外剷雪。
蘇挽音一回頭,就看見一堵人肉牆擋在她面前,撞的她沒站穩,差點摔倒在地。
好在蕭胤眼疾手快地扶穩她。
蘇挽音摸著被撞得通紅的鼻子,抬眸對上蕭胤難看至極的臉,她想應該是早朝發生了不順心的事,她最好還是躲著點,別找不痛快。
她朝蕭胤行禮問安後,準備轉身離開,蕭胤卻突然叫住了她。
蘇挽音心裡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蕭胤盯著蘇挽音看了許久,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緩緩開口:“朕聽聞阿史那·鳶五年前曾來過一次皇城,就在你入宮不久之後。”
提到此處,他眼神微變,但迅速恢復平靜,將情緒隱藏起來。
“你是否曾經見過他?關於草原的事,你又瞭解多少?”
蘇挽音微微一愣,細細回憶起往事。
她如實回答道:“奴才未曾見過阿史那·鳶,不過倒是從蕭鄴......先帝那裡聽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情......”
蕭胤的眼眸微微眯起,迸發出銳利的光,他沉聲道:“繼續。”
“阿史那·鳶是牟羽可汗最疼愛的兒子,掌管草原最精銳的軍隊。聽聞他樣貌出眾,文武雙絕,十二歲成為草原上最厲害的勇士,十三歲率軍出征,從無敗績,十五歲......”
聽到這,蕭胤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嗤,一張臉黑沉如墨,與簷上的霜雪形成鮮明對比。
他原以為能從蘇挽音嘴裡得到一些關於阿史那·鳶有用的訊息,呵,是他高估了蘇挽音。
“蕭鄴五年前說過的話,你還記得一清二楚。怎麼,你莫不是喜歡阿史那·鳶?當年你若是見到他了,是不是就放棄蕭鄴那個病秧子,跟他跑了?”
“孟珏、蕭鄴、阿史那·鳶......蘇挽音,是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在你的心裡佔據一席之地?嗯?”
這一連串的質問實在刺耳極了。
蘇挽音的眉眼間透著不悅,“奴才從未見過阿史那·鳶,是陛下要問的,奴才不過是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告知陛下。”
“朕也沒讓你把他誇的天上有,地下無!”蕭胤失聲怒喝,一想到蘇挽音口中的誇讚,他心裡就不痛快。
“呵,阿史那·鳶......”
“草原人荒誕,毫無廉恥之心,父親去世,他們不僅繼承王位,還會繼承那群女人。女人在他們眼裡,不過是玩物,高興時用來取樂,飢餓時......”
他停頓了一下,耐人尋味地眼神看著蘇挽音,緩緩道:“便拿來果腹。”
“當年,朝陽公主為護兩國和平,遠赴草原和親,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這種地方養出來的人,你覺得他會是個什麼好貨色。”
蕭胤對著蘇挽音劈頭蓋臉的數落一頓,然後氣沖沖地回了寢殿。
關門時的那聲巨響,嚇得養心殿所有宮人渾身一抖。
蘇挽音不明白蕭胤為何這麼生氣。
她記得當年阿史那·鳶入宮時,宮女們都興奮地跑出去圍觀,誇讚聲不絕於耳,怎麼也不像是蕭胤口中那個會吃人的怪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蘇挽音看向身旁的李賢。
李賢嘆息一聲,臉色不太好看,“今天突厥人沒有等待召見,就直接衝進了太極殿,讓大涼丟了面子,所以陛下非常生氣。”
蘇挽音愕然:“李公公的意思是阿史那·鳶已經進皇城了?”
李賢點頭:“已經在瑤光殿住下了,今夜陛下會設宴款待他們,為他們接風洗塵。草原人實在囂張粗鄙,慈音姑娘是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