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這些年受的委屈積攢太多,還是真被嚇著了。
那哭聲彷彿要衝破雲霄,響徹整個崖底,尖銳又刺耳,小嘴更是嘰嘰喳喳個不停。
蕭胤無奈地輕嘆,懊悔不該逗她。
他的手掌沾滿了熊血,想要安撫卻無從下手,只好放柔聲音輕聲哄道:“不吃不吃,別哭了,我給你找別的吃,好不好?”
蘇挽音一聽,哭聲漸漸止住,但仍帶著抽泣聲,狐疑的眼神看著蕭胤。
“當真?”
他微微頷首:“嗯。”
“那你也不許吃!”
“不吃肉哪有力氣走出去,萬一再遇見野獸,我沒有體力,如何能護你。”
“不管不管!總之你就是不許吃!”
她輕輕跺著腳,眼眶再次泛起水霧:“吃野果一樣能飽,我找到了果樹。”
若是看見蕭胤生啃熊肉的一幕,只怕她會做一輩子噩夢。
“好好好,依你依你,都依你。”
蕭胤無奈地妥協,蹲下身繼續用匕首剝皮,道:“不吃可以,但禦寒,不能依你。”
匕首小巧,卻鋒利無比,只需輕輕一劃,就能輕易將皮肉分離。
血淋淋的場景血腥又噁心,蘇挽音嚇得連忙轉過身去,不敢再看一眼。
熊皮剝落下來後,蕭胤放在雪中做簡單的清洗。
雪花迅速吸收了血跡,使得皮毛變得柔軟光滑,只是湊近聞,還是會有股淡淡的腥味。
回到洞中,蕭胤將地上的蛇尾以及洞穴裡剩下的蛇蛋全部扔出洞外,然後把熊皮平鋪在地上。
蘇挽音仍站在雪地中一動不動,盯著洞口的雙眼露出難以掩飾的恐懼。
待處理完一切後,蕭胤踏雪朝著蘇挽音走來。
只一會兒,她小小的身子上沾滿了雪花。
蕭胤突然想起,那個夜晚她與阿史那鳶在假山對望,突然,一股濃濃的醋意在他心頭泛起。
阿史那鳶能做的他也能做!
蕭胤抬手,想要拂去她頭頂的霜雪,這才看見自己的手掌沾滿了鮮血。
他略顯狼狽地抽回手,蹲在地上試圖用雪水清洗,奈何鮮血早已乾涸,緊緊地粘在了掌心,不用皂角根本無法洗淨。
蕭胤不覺用指尖搓了搓掌心,轉移話題地問:“你方才......說的那棵果樹在哪?”
蘇挽音並未察覺出他的窘態,指著身後的方向。
“不遠,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找到。”
蕭胤應了一聲,起身越過蘇挽音,走到了前面。
見狀,蘇挽音也趕忙小步快跑,緊緊跟上。
果樹大約有三米高,成熟的果實都長在樹頂。
蕭胤站在樹下,仰頭望了一眼,旋即輕盈地縱身一躍,穩穩地抓住樹幹,以極快的速度爬上了樹梢。
上個樹的功夫,果樹搖晃,那些熟透的果子紛紛落下。
蘇挽音欣喜若狂,捲起裙襬蹲在樹下撿著掉下來的果子。
看著懷裡堆著滿滿的果子,蘇挽音再也按捺不住,急切地拿起一個最大最紅的果子塞進嘴裡。
果子汁水豐盈,味道香甜可口,口感宛如蜜桃一般。
只是剛啃兩口,一個野果突然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頭上。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蕭胤臉上那帶著惡趣味的笑容。
“發什麼愣?你不是說想吃果子嗎?還不快點撿!”蕭胤說完這句話,又開始幼稚地搖晃起樹枝來。
果子隨著樹枝的晃動紛紛掉落,全都朝著蘇挽音的頭上砸去。
她急忙用雙手護住頭部,嘴裡還含著果子,一時之間手忙腳亂,原本放在懷中的果子也全部散